而贺樊只从对方身上只看见了惊慌和羞赧, 却没有发现怒意, 这点是沈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
是不是意味着, 沈弈心中并不讨厌他, 甚至好感度还挺高?
贺樊暗暗沉思着,眼睛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抓起旁边的外套穿上,遮住了结实健壮的肌肉:“巨蛇临死反扑突然自爆, 然后你就晕了过去, 你对这些还有印象吗?”
男人这番一本正经的模样打消了沈弈的胡思乱想, 慢慢回想起自己被一股庞大的能量撞得七荤八素, 后面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 只隐约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照顾自己。
看见手背上绑着的蝴蝶结, 沈弈心道:没想到平时正经严肃的贺樊, 居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贺樊的视线跟着落在蝴蝶结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羞赧,“伤口给你简单包扎过了, 既然你醒了……”
沈弈点点头, 明白男人的未尽之意。
圣光起手, 给自己丢了几道治疗术, 手背、嘴唇、腰侧等部位。
锁骨的伤口最严重, 治疗时间久了点, 疼痛感渐渐消失不见, 拆开蝴蝶结后露出白皙光洁的手背,完全看不见之前那道狰狞的伤痕。贺樊见状, 再次感叹身边有个牧师的好处。
腰部等其他位置也缠着绷带,不过现在还有人在,沈弈不好意思当着男人的面撩起衣服。
等等,这么说樊哥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岂不是都看光了?
脸颊又红了几分,沈弈羞涩得不敢抬眼睛。
“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你先坐着缓一缓,我去隔壁洗个澡。”这边贺樊刚穿戴整齐,回头看见青年用被子裹住身体,脸颊几乎埋到底,一双圆润的眼睛看着床单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不禁反思了下自己的行为:虽然睡了同一条棉被,不过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好像没做起什么过分的事。
难道是想要我……负责?
视线落在美丽的银发上面,此时的青年看起来安静又软柔,他想:
也,不是不可以。
——
贺樊前脚刚走,沈弈像只蜗牛般慢吞吞地伸出脖子。
接着,掀起自己的衬衫……
看了一圈,又摸了两下。
猛地松了口气,还好,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他不禁有些懊恼地敲着脑袋,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樊哥是多么正直的人,怎么会做出见色起意、趁人之危的事情。
沈弈一边拆着绷带,一边进行反思。
他自己是个弯的,但不代表别人也是,兴许人家是个钢铁直男呢?
动作骤然停顿了下,沈弈好奇地嘟囔着:“所以,樊哥到底喜不喜欢男的?”
直到贺樊喊他去洗漱,沈弈还在想这个问题。
似乎是不想让人久等,贺樊没吹干头发便出来了,发梢末尾还凝着水滴,男人正拿着毛巾擦头发。
沈弈看过他的身材,宽松的衣服裹着结实健硕的肌肉,彰显男人的魅力,再加上那副丰神俊逸的相貌,不知会迷倒多少人。
反观自己的五官偏向于阴柔,体型偏瘦,目前还矮了人家半个头,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长高,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大概是停留在脸上的目光有点久,贺樊放慢了擦头发的动作,朝青年挑起眉毛,那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站在这里看那么久?
沈弈立马回神,干巴巴道:“樊哥,劳烦给我一套换洗的衣服。”
朝夕相处了那么久,沈弈穿的衣服是多少尺码,贺樊心中有数,在空间里翻了几套崭新的衣服给他,沈弈随手挑了个喜欢的颜色就走开了。
贺樊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低头沉思:沈弈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梳洗之后的两人面对面坐着,小小的餐桌上放着两碗面汤,表面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看着很有食欲。
沈弈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喝汤,听着贺樊给他介绍目前的情况。
“这里的魔物等级很高,它们擅长蛊惑人心,放大人们内心的/欲/望和恐惧。”贺樊用沉稳的语气说,“你是第一次进入‘裂缝’没有心理防备所以着了道,加强警惕今晚应该不会再做噩梦了。”
忙补了一堆知识的沈弈乖巧点头,然而又冒出了不少的疑问:“为什么会有‘裂缝’的存在?我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那本原著也没有写。
贺樊垂下了眼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只需要记得‘裂缝’非常诡异又危险,要想离开这里除非有撕裂空间的能力,要么把‘裂缝’的主宰杀掉,取出湮灭之石的碎片。”
“主宰?湮灭之石?”
又冒出一些听不懂的词汇,沈弈放下勺子顾不得喝汤了,端正地坐等贺樊给他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