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和救世主有关,那我们也得拿到这个东西。”
挞伯点了点头:“不错,这件事反抗军那边肯定也知道,我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想办法联系你们,但世界树和罗城那边已经扩大搜查范围了,他们已经在搜天空城了,很快就到罗城,到那个时候,克维斯也不再安全。”
二人听懂了挞伯的言下之意。
霍曳摸着下巴思索道:“我们得换个地方躲了……”
挞伯看向躲在远处偷看他们的泽兰。
“倒是还有个地方,绝对不会被搜查,你们可以利用那个家伙过去。”
霍曳和江修顺着挞伯的视线看去,挞伯继续道:“该舍弃他了,让他去罗城市中心闹一场吧,我会送你们去罗城,你们趁乱去那个地方就行。”
泽兰蹲在原地,像是听不懂那三个人说得什么,他还伸手在地上画画。
霍曳一直盯着江修的脸色,毕竟江修已经杀过泽兰一次了。
“……那就麻烦你们了。”江修开口了,他还是再一次选择舍弃泽兰。
霍曳没说话。
江修也没敢看霍曳的表情。
得到答案的挞伯站起身来,“好,我过两天安排你们去罗城。”
说完,挞伯没有停留,转身就要离开,在路过泽兰身边时,挞伯低头看了眼泽兰画得画,看见那是一个被划掉脑袋的小人画时,挞伯还有些诧异,但很快又收起表情走了。
等营地只剩霍曳和江修二人时,江修一边低头削着树枝,一边低声问道:“哥……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霍曳抬手揉了揉江修的脑袋,叹气道:“修仔,我们不是圣人,在涉及自身利益和生命威胁时,舍弃他人是大多数人都会做的选择。”
说着,霍曳又看向还在画画的泽兰,“就当我们对不起他。”
江修也看向泽兰。
“没有我,他……”
霍曳抢先开口:“没有你,他在克维斯也活不下去,修仔,你手上的血是为了我染上的,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不必自责。”
江修应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削树枝。
看着江修不自在的表情,霍曳总觉得自己像个讲歪理,还是个自己都说服不了的。
霍曳抓住江修握着刀的手,江修也下意识看向霍曳。
“如果让你再选一次,你还会那么做吗?”
江修一愣,但脑袋已经下意识替他点头了。
看着霍曳担忧的眼神,江修松开树枝覆上霍曳那只手。
“我不后悔,不管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还是杀人……哥,我不后悔。”江修看着霍曳的眼睛,坦诚着自己的心。
霍曳也朝江修笑,伸手抚摸他的脸:“那就别担心,不管你做什么,我永远是你的共犯。”
永远的共犯,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霍曳还记得,那天他听老爹的话,去山上的猎户家取定的肉。
走之前霍曳还和霍老爹因为霍曳去角斗场的事吵了一架。
一路上霍曳都心情不太好,快到冬天了,山上的路也不太好走,霍曳捡了根树枝划了一路,在山间大声唱着难听的歌。
到猎户家时,天都已经黑了。
霍曳老远就看见猎户家的灯点着。
霍曳刚要去敲门,就听到一声急促的尖叫声。
霍曳这下想也没想,直接踹开门。
有血蔓延到霍曳脚边,霍曳看着屋子里倒下的猎户尸体,和旁边拿着染血刀的男孩儿。
在男孩儿背后,有个裙摆被撕裂开来正躲在男孩儿身后哭的女孩儿。
霍曳记得这老农户没老婆也没孩子来着,还是个老色狼。所以霍曳很快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刚要上前,那个男孩儿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举着刀对准了霍曳。
“别过来!”
霍曳这才看见,在昏暗的暖色灯光下,那男孩儿脸上都是血,哪怕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也看得出来他和身后的女孩儿都被养得很漂亮。
霍曳连忙把手举起来让男孩儿看见他手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威胁。
“别紧张,我是好人。”
男孩儿依旧很紧张,他不许霍曳靠近一步。
霍曳挠了挠脑袋,跟男孩儿道:“这样吧,你们先出去?我替你们收拾一下。”
男孩儿见霍曳满脸真诚,还是将信将疑带着女孩儿离开了屋子。
霍曳在夜河见过了太多尸体,哪怕眼前的尸体是他认识的人,他也能面不改色先把那些猎户屯着过冬的肉都拖出来,又抬头看天色,乌云密布,就快下雨了。
霍曳回到木屋里,把酒泼在尸体上和地上,然后找到农户抽烟的打火机,打上火之后他丢在地上的酒精里。
霍曳一出来,就看见男孩儿抱着女孩儿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