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苗淼打来的,她已经到了战队,催促阮清林快些,说是航班要赶不上了。
苗淼的话余成也听见了,阮清林看向余成,就见余成点点头,说:“快些去吧。”
“明天见。”阮清林抿了抿唇,轻声说道,而后转身离开。
但往外跑了两步,阮清林又想到自己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脚下步子一顿,咬了咬牙,终是又返了回去。
余成看着去而复返的阮清林有些意外。
“怎么了?”他问。
阮清林看着余成,深吸了几口气,脸都涨红,但终究还是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了口,“我会想你!”
说完这话,还不待余成反应,阮清林就一溜烟的跑了。
余成看着阮清林逃跑般的背影,缓了会儿,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无奈又愉悦地笑了。
节目在晚上八点播出,那时候阮清林正在另外一个省录制节目,并没有来得及看直播,但余成却是闲来无事,打开节目,独自坐在房间里看了起来。
节目热度很高,刚开播观看人数就达到了几百万,弹幕也是满屏飞,里面很多阮清林的粉丝发言,余成看了一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拿起桌旁的手机,对着弹幕拍了张照,给阮清林发了过去。
【阮老师,你人气好高哦。】
阮清林在录节目,这时候并不会回,所以余成发完以后,便又放下了手机,继续看向屏幕。
余成很少看综艺,但却也还是能看出,平台这次在这档节目上花了大价钱,剪辑特效都做得很好,游戏比赛方面也表现得很清晰,让不玩《曙光》的人也能轻松看懂。
综艺热度在不断上升,余成的注意力都在阮清林身上,陈魏康和年如阳过来的时候,他正看到阮清林那天的分队赛。
房间门很难得的没敲门就被推开,余成看着面色难看的年如阳和仍旧保持着几分镇定但眉眼间也带着焦急的陈魏康,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
“怎么了?”
“出事了。”年如阳走到余成身侧坐下,他显然被气得不轻,说完这话胸口还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喘了好几口气。
余成拧眉,将电脑上的综艺暂停,看向一旁站着的陈魏康。
“余队,你看看吧。”陈魏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余成,语气也有些沉重的说。
余成接过陈魏康的手机,心中也有些不好的预感,低头看去。
手机上是微博热搜的界面,最顶上是一段从某短视频平台上转运过来的视频,而微博正文最前段的tag,是#余成父亲#。
余成看着着几个字,面上神情仍旧平静,但拿着手机的手却是稍稍紧了紧。
父亲这个词汇已经许多年没有和余成产生过联系了,而在他记忆中,那些产生联系的数年里,这个词汇也已经沾染上了这世上几乎所有的罪恶,让他只想起,都生理性反胃。
余成沉默的点开了那条视频,余逢年那张虽然已经老化,但却熟悉的脸瞬间映入余成的眼帘,余成喉结微微滚动,手轻轻触碰上了桌面上的水杯。
“我是余逢年,电竞选手余成的父亲。”
视频中,余逢年举着身份证,介绍着自己的身份,而后又拿出几张能证明余成和他亲缘关系的证件,一一展示给网友看。
“今天我之所以拍这个视频,是希望通过广大网友的帮助,替我行个公道。”
“我从小是孤儿,没有父母,也就没人教,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当过几年小混混,后来遇见了我的妻子,也就是余成的母亲才改邪归正。”
“我很爱我的妻子,但我的妻子后来因为难产去世,我的妻子离开了我,却给我留下了余成。”
“因为妻子离世的缘故,我并不喜欢这个儿子,我也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什么好父亲,但我供养余成读书,一直到考大学,也算是尽心尽力,负担起了责任。”
“但余成却在十八岁以后,就斩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至今从未对我进行过赡养。”
“我不怪他,我有手有脚,这些年也就一直自食其力,从来没有想过要纠缠已经成名的儿子,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了。”
说到这,余逢年拿出了一沓病历,他声泪俱下,告诉网友自己得了肝癌,需要一笔治疗费,但自己能力有限,希望能够得到余成的帮助。
“他是大人物了,我联系不到他,希望大家能帮帮我这个可怜的老人。”
视频到这,也就结束了。
余成沉默的看完了这一切,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了水杯,连灌了好几口水,才看向年如阳和陈魏康,将手机还给陈魏康。
“他怎么有脸说这种话?当初他是怎么对你的?真当所有人都瞎了?”年如阳十分气愤的为余成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