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年林琛参加校庆的初选歌。
不同于清唱时你是我错过的某某,现在是热闹人海里能尽情相拥的我们。
祁硕难免回忆过往,之前不确定的悸动和偷偷试探都变成了他现在随手都能触碰得到的温暖。
时间真是神奇。
阳光的包裹下让冷风有点醉人,周围一切都被染上模糊的白黄色,他飘动的思绪顺着流云和歌声安定下来,溺在喧哗里。
林琛身后背着太阳,细腻的色彩如丝滑的绸缎包裹着他,微风轻拂过他的短发,他在人群里大声跟唱着。
四周人潮涌动,唱着歌林琛还不忘牵住祁硕的手左右摇摆。
金灿灿的阳光穿透白云照在林琛的眼睛里,映得他瞳孔发黄发亮。
五月天的歌曲结束后他们退出了人群,林琛对着祁硕咧嘴一笑,“想什么呢?”
祁硕只笑了笑掏出装在兜里的相机,镜头还是林琛送他的50定焦头,自打那晚套上就没换下来过。
“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总想,再熬一熬,等见到你,一切都会好的。”祁硕迎着风,眯起眼仰头直对刺眼的太阳,圆弧七彩的光晕晃得他眼睛发花,而后低头看着屏幕说。
“都会好的。”
他调好参数将镜头对着林琛,拧动对焦环。
屏幕里的林琛眨了下眼,深黑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呈现弯弯的括弧。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祁硕说。
林琛将脸凑上前对着祁硕使劲眨了眨,“那我是不是最好看的?”
祁硕张开双臂,在灿烂的阳光下拥抱住他的太阳,“当然是。”
林琛笑了两声点了点下巴,望着远处的蓝天说:“五一咱俩去秦皇岛吧,我陪你看第一场海。”
“好啊。”
“并且,我要开个海景房。”林琛边说边伸出手戳戳祁硕的腰,嘴角不怀好意地扬起,“有飘窗的那种。”
“服了你了。”祁硕秒懂,他偏过头轻碰了一下林琛柔软的发丝,还是笑着应,“好。”
这里的天依旧黑得很早,他们走到家时几丝流云已经是橘子皮色。
林琛在厨房洗草莓时祁硕给梁春华打过去一个电话问好,梁春华说最近情况都还行,也没再发病。
唯独在提起祁正涛时,她说了一堆很奇怪的话,意思是她有点后悔离婚了,祁硕还宽慰她以后全都往前看。
第二天中午祁硕背着包去了学校,他得去取邮到学校衣服。因为下午要领书,林琛和他一起出门。
祁硕抱着箱子推门而入眼看着头顶门框上掉下一层灰,房间里只有何岩到了。
“硕哥!你来了!”何岩蹲在床上和他打招呼。
“嘿,你来挺早啊!”祁硕将书包放在一旁顺手扯下盖在床上的塑料膜,轻微一抖进了一鼻子的灰,“我去,好大灰!”
何岩说:“装修过一次暖气管,就被他们祸祸成这样了。这都开窗通过风了,我想着来早点收拾。走得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半个饼还放柜里,刚刚一看毛都两厘米长,快成培养皿了。”
祁硕笑笑,“咱俩先收拾吧。”
话刚说完,李然戴着墨镜一脚踢开房门,祁硕再一次看着房顶上又落下一层灰,“众位爱卿,一别数月,朕对你们甚是想念!”
“好久不见。”祁硕指了指李然头顶,“你头上有土。”
“擦!”李然进屋感觉有点呛,手在鼻子前随便甩了甩,“就来了你俩吗?”
“嗯,何岩第一个来的。”
“陈文轩人呢?还不回来?”李然问。
何岩意有所指地抖抖肩,“估计这会在师院嘴都裹肿了。”
“明白。”李然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声。
陈文轩在师院给女朋友扛行李累得像老牛,都没来得及裹嘴。
他搬了一中午随便对付了口饭下午才到的宿舍,刚来就被叫去扛书。进了宿舍板凳都还没坐热乎,大门就被一脚蹬开。
“我去!使大劲了。”林琛抱着书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他朝房间看了一圈问陈文轩,“祁硕,不在啊?”
陈文轩下巴往外点点,“取书去了。咋的,半天不见,想啊!”
“滚!找你的。借个小行李箱,我把东西拉回家去,你那个二十寸的就行。”
陈文轩故作起姿态,“借东西和土匪一样伸手要吗!态度呢!”
“都好朋友,改天请你吃饭。”
“你的一顿饭我得等到猴年马月。”陈文轩白了他一眼,而后趴地上从床底下掏出一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就开学的时候带来的,搁这放了半年了。”
林琛拿着行李箱对着上面的灰深吸气吹出一口气,一时间房间内重新尘土飞扬。
“操!你他妈滚外面吹去!”林琛的方向正对陈文轩,一口灰全呛陈文轩嗓子里了,他拧眉瞪着林琛双手来回扑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