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这东西生前高低得是个工作狂。”
方简破涕为笑，噗嗤乐出声。
“那这东西生前跟你可是一种人啊，难怪会上我身，看来你们都喜欢这一款！”
周辞也乐了，摸摸她脑袋：“好了，不开玩笑了。心情好点没？”
方简脸上笑容消失，继续唉声叹气。
“好什么好呀！忽然昏倒，醒来后又忽然得知肚子里踹了个崽，工作也不能像以前那么拼了，至少一年内不能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摊上这种事儿，谁心情好得起来！”
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她苦着脸看向周辞：“咱们每次都防得死死的，怎么就——怎么就出了纰漏呢？！”
周辞低头沉默，过了会儿才抬头看别处，摸了摸鼻子：“咳，有一次没防，肯定就是那次。”
“哈？”方简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周辞：“咳，真有。”
方简：“哪次？你说说到底哪次？周辞，别是你在后面的时候，故意扯掉套子了吧？”
周辞：？
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太强，他有些生气：“我有病啊我？”
方简：“那你说说到底哪次？”
周辞：“具体时间记不清了，大概是一个月前，有天晚上咱俩玩儿得太疯，你哭唧唧让我都给你，全都给你，我就——”
他深吸一口气，没再说下去。
方简：“……”
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一抹绯红，那晚的记忆在方简脑中恢复，她羞得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还真是没冤枉这个狗男人。
“有时候，男人太听话也不行。”周辞摇着头感慨。
方简一拳捶过去：“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谁床上还、还不说几句骚话？明知是骚话，非得听我的，还说你不是故意！”
周辞倍感冤枉：“我当时请示过你，问可以拿掉吗，你同意了我才——”
方简：“那我还不是好奇你不戴那个我会是什么感觉，所以才同意的嘛！”
周辞：“所以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啊。”
方简：“我不管，怪你怪你就怪你！都怪你！”
周辞：“……”
他搂着妻子，笑容几分无奈几分宠溺。
“都怪我都怪我，简简，我错了，原谅我行么？”
“哼！道歉一点都不诚恳！”
“……”
周辞苦笑：“小祖宗，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方简：“我要继续上班，不管，就要上班！”
周辞皱起眉头，陷入沉默。
半晌，像是做了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他终于点了点头，满脸写着不情愿。
“好，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
一听能继续上班，方简眼睛都亮了：“哪三章？”
周辞神情严肃，挨个给她列出来。
“第一，工作量必须减少，分出至少一半的工作给别人，我会多招一个助理；
“第二，绝对，绝对不许加班，可以早退，也可以下班时间走，但加班是决不允许的；
“第三，一旦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立马告诉我，我送你去医院。
“这三点能做到么？能做到就能继续上班。”
默默听他说完，方简脸上露出笑容，胸有成竹：“当然能！”
周辞郑重强调：“尤其是第三点，千万记住，绝对不可以自欺欺人，有任何不舒服立马跟我说。”
“好啦好啦知道啦！婆婆妈妈的！”方简嘴上嫌弃着，心里暖暖的，抱住他胳膊，脸在上面蹭啊蹭，小猫似的。
上一秒脸上还挂着笑，下一秒飞速又变得愁眉苦脸。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我才二十三不到啊老天爷！我还打算至少三十以后再考虑要孩子，怎么这么快就让我当妈妈了啊呜呜呜呜！”
她这心情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周辞也跟着一会儿轻松一会儿紧张。
见她眼睛都红了，泪珠浸湿眼眶，周辞心疼起来，叹气：“要不——要不先不要了？”
方简：“啊？”
她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周辞认真看着她：“简简，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如果你实在难以接受这么年轻就要做妈妈，如果你深思熟虑后，认为暂时不要孩子更好，那咱们就不要。”
方简愣住，默默想了会儿，红红的眼睛看向他：“可是流产好伤身体的……”
周辞点头：“是，所以你得想清楚。”
方简低头看着小腹，抬手放上去，掌心轻轻在上面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