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不习惯叫编号。
柳卿顺着许之涟的视线看去, 只能看见二楼的某间窗口,刘雅民撑着窗台, 脸色潮/红,下巴和上衣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撩起。
和她们对上视线的时候,刘雅民绝望的闭了闭眼。
柳卿又不是三岁小孩:“这怎么像在做……”
但仔细看看, 刘雅民身后确实没人,自嗨?故意找刺激?
也不是没可能, 就是表面真没看出来。
许之涟的视线回到闻酌身上:“要救吗?”
“救谁?004?”
“你不是在现实里认识他?”
“只是我单方面见过他而已。”柳卿不以为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算是我的早期病友吧。”
许之涟知道,柳卿发现丈夫是gay、和她结婚只是为了生育之后,心理崩溃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
闻酌仍然站在窗口,脸上没什么情绪。
像看不见下面的许之涟和柳卿,一直看着空地,没有聚焦。
他抬起脚跟,似乎要跳了。
柳卿算算高度,这座疗养院像古堡形式,层高和小区楼房完全不同,三层下来得有九米了,真跳下来不死也要半残。
许之涟皱了下眉:“他好像不是想跳,而是想往前走。”
“可前面是空地啊……幻觉了?”
许之涟:“真要坠楼了,救不救?”
柳卿皱了下眉,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席问归的声音从闻酌身后的房间传来。
“小鱼崽,下来。”
席问归重复了很多遍。
聂松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许之涟发现作为队友,她一点担心的情绪都没有,心里就大概有了普——闻酌是不会出事了。
柳卿则觉得,陷入幻觉的人哪是那么容易被唤醒的,但想法刚结束,就见窗台上的闻酌真的回头了。
他又缓又轻地说:“你也是假的。”
“我当然是真的。”
“骗子。”
“你过来,摸摸我就知道了。”
“不……不行。”
闻酌保持着回首的姿势,身体却像窗外倾去,楼下的三人皆是心口一跳,刹那间,席问归一把捞过闻酌森*晚*整*理的腰,把人半拖半抱回房间。
闻酌眼睛一闭,无力地跌进席问归怀里。
席问归愣了一会儿,垂眸看向闻酌。
小鱼崽的脸就贴着他脖子,体温与他完全契合,没有一丝的抗拒与主张,好像可以任由他支配,好像他们本就是一体,令他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任何时候,接吻,做ai,躺在一张床上睡觉,闻酌都没有向此刻一样,毫五防备的依赖他。
虽然席问归明白,这是因为闻酌陷入了昏迷。
他慢慢收紧手臂,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小鱼崽一直说要把他做成标本了。
在意一个人到了极点,就会用尽一切不可理喻的病态方法把对方留在身边——甚至会想杀了对方。
死人不会背叛,不会反抗,不会离开,会永远以最好的形象留在身边,永不抗拒地全身心依赖。
“啊!!!”楼下传来了惊恐地叫声。
楼外三个女人相视一看,都快步朝着声音来源走去。目前来看这个副本最大的敌人并不是罪者,最麻烦的是,他们连敌人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人死太多对他们来说未必是好事。
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柳卿第一个到达目的地:“这边!厨房隔壁!”
这是个烘焙房,并没有人影,聂松曼皱眉喊道:“005,你在吗?”
吕想是目前唯一一个没见到踪影的人。
过了一会儿,某处突然传来吕想沉闷而恐惧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
“他在地下!”许之涟走过去,“这里有个升降机。”
“疯了吧,他爬这里面干什么?”柳卿无力吐槽,“没见过鬼片里死于这种升降机的人?”
这个电梯井不大,一个成年男人至少得蜷起身体才能挤进去,吕想是真的闲的没事干了。
聂松曼往下看了看,里面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应该是通往地下室的。”
柳卿指着一旁的升降按钮:“要按吗?”
“等会儿,还不确定005在不在升降机里,万一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
柳卿想象了下拦腰截断的场面,嘶了声:“005,你现在在升降机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