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聂松曼也看向闻酌注视的地方,“它会看见的,所有心声与秘密都无处遁形。”
闻酌撑了下下颚,他没怎么喝过酒,几杯下肚,脖子和脸颊蒙了一层淡淡的红。
分别后,走在灰色的街上,倾斜的雨势有种高楼倾倒的错觉。
过路的人偶尔才会抬头匆匆一瞥,无论见过多少次,始终会有种毛骨悚然的寒颤。
进到楼里,打开门,刚穿过小小的客厅,就被席问归推到墙上,吻了过来。
闻酌眯了下眼睛,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席问归拱着他脖颈:“你答应我的。”
闻酌喝了酒,透着一股散漫:“你会吗?抓着别人石更着的东西问是什么的笨蛋。“
席问归:“我学习了。”
闻酌:“什么时候?”
席问归:“你昏迷这段时间。”
“怎么学的?”
“有电影。”
电影,真文明的说法。
闻酌意外这里还有这种东西,他探进席问归带回的黑袋子里,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主城还有这个?哪买的?”
“玩具店。”席问归语气很认真。
“……玩具店。你认真的?”
“店名就叫玩具店。”
闻酌拖着尾音嗯了声,突然笑了:“其实你不用学,也不用买这些东西,我来就好。”
席问归一顿,似乎在思索。
闻酌蹭过他嘴角,半蛊惑半玩笑道:“怎么样?”
席问归也笑了声:“电影里在上面的都是高一点的。”
闻酌看了下席问归的发顶,确实比他高一点。
“那是你看过的太少了。”
“你看过很多?”
“嗯——”只在办某些特殊的案子时看过一点,不过那种都不能算是电影,而是令人作呕的犯罪。
闻酌的谷欠望很低,无论哪方面,很少爆发——除去面对席问归的时候。
“按我看的办,不行吗?”席问归问的也很认真,好像闻酌一旦说不,他就会妥协。
“这么想在上面?”闻酌走向窗边,细密的雨水伴随灰蒙的天色飘进来,他关上窗户,掩去寒意,“站在那等我反悔?”
靠着窗台和席问归接吻的时候,闻酌有一霎那的恍惚。
过去每一次出警,每次有人报案说发现不明男尸时,他都会带着手套,一边以法医的专业情绪,一边以家属的身份确认……确认尸体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张脸。
哪怕心里幻现过无数恶欲,在收到车票之前,他也没想到真的会有可以实现的一天,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和鲜活的、真实的某人相拥。
第95章 主城
虽然分配好了位置问题, 但闻酌并没有完全放开主动权。
即便冷淡如他,即将发生的事也在心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靠着窗台,明明是容易被掌控的姿势, 却让闻酌弄出了一股浓浓的上位者姿态。
他托住席问归后颈, 朝自己的方向按压, 浓烈的麻意在两人舌尖炸开, 连带着心脏、头皮, 每一寸肌肤都产生了共鸣。
窗外雨声沥沥,都没冲散屋内的热切。
他们呼吸交错,分开,又再次进入对方的领土, 来自灵魂深处的烟花彻底绽放。
他们正在吻的这个人, 是这世上最孤独的灵魂。
而他们自己, 是唯一能亲近对方的人——无需思考, 就可以认定这一点。
一吻闭, 呼吸乱了, 衣服也乱了。
闻酌缓了会儿,看向床铺:“被子太脏了。”
席问归:“……”
倒也不是特别脏,不过必然不如现实世界那样干净。
闻酌可以接受穿着衣服躺在上面睡觉,但不能接受不着寸缕地滚来滚去。
他扯过席问归衣领, 抵了鼻尖:“就在这儿。”
席问归看了眼窗外。
这栋楼不算高,八.九层, 正下面是昏暗的巷子,斜对面是灰蒙蒙的长街,雨幕中, 几盏微弱的门牌灯火时隐时现。
发麻的头皮抵着窗户,闻酌一偏头, 就能看见路过街巷的人们。
他半眯着眼睛,黑色衬衫挂在臂弯,好看的眉头蹙起:“别太晚,明天的审判我想去看看。”
“没什么可看的,每个月都有,今天看看我。”
“腻了——”五指发紧地抓住了什么,是衣角,还是窗台的边缘?意识不甚清醒,他却放任沉/沦。
“骗人。”席问归的声音难得发哑,上身拱成一个圆弧,“小鱼崽的腰很细呢。”
“你也不差。”闻酌仰起脖子,眯眼垂眸看着席问归的发顶,“乱啃什么?你是猫猫狗狗吗……松开——”
“你的猫狗吗?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