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又悄悄咪咪靠到李子玉身边,小手指摸摸索索,勾到了李子玉的手上。
【这个老板,问他一些琐事都要想半天,问到这样细节的事,反而答的很快。】
【也不知道鹿白能不能看出来,找个机会告诉她。】
鹿白:看是不一定,但能听出来。
【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到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那个眼镜男的身份,好像所有人都对他的印象很薄弱。】
【是所有人都有意为之,还是真的让人记忆模糊?】
鹿白眉头紧紧皱着,如果凶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高智商犯罪。
如果......凶手有很多人......那这个案子远比想象中的,复杂千百倍。
李子玉站着有些吃力,她目光移向门口的椅子。
鹿白心领神会,她将椅子拉到李子玉身边,“坐会吧。”
鹿白又看了眼老板,“你站到这里来。”
她手指在那三个木箱前面,“就这个位置。”
老板搓搓手,听话的站到鹿白指的位置上。
鹿白站在他身后,靠在记忆中,报告里面写到的死者身高,上上下下打量着老板。
她幽幽开口,“老板,你多高啊?”
老板低头思索着,“我身高好长时间没量啦,穿鞋是......哎!唉唉唉!”
鹿白没等他说完,就从他身后反扣住他的脖子,“你TMD,不还钱?你还敢来我面前晃荡?”
李子玉撑头看着面前的一幕。
老板被鹿白突如其来的一下,完全手足无措。
他紧握着鹿白的手臂,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不是,警官你什么意思啊?我欠什么钱?”
鹿白手上的力道不减,“我什么意思?你不是开小赌场了吗?怎么还问我要钱?上次的钱呢!”
老板很慌张,鹿白手上的力道不重,但却锁在他喉咙口,是人脆弱且敏感的部位。
他心跳的很快,大口喘着粗气,“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呀!”
“赌场赚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再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能怪我啊。”
鹿白眸子一凝 ,“你知道那个赌场?”
老板奋力推开鹿白,捂着自己的脖子,“我知不知道,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一群神经病。”
说完,他有些逃一样离开了房间。
李子玉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如炬。
鹿白走到她身后,拍拍她的肩膀,“他在隐瞒什么。”
【如果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反应显然不对。】
李子玉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还是我来陪你,情景重现吧。”
鹿白抱手而立,痞痞的笑挂在脸上,“你确定你现在能行?”
这本来就细胳膊细腿的,现在这样子,鹿白还真怕自己一用力,李子玉的手给她拧折了。
李子玉不服气的撸起袖子,“看不起谁?”
她摸索着鼻尖,“就从那句,你为什么不还钱开始。”
按照现在得到的证据推理,也大概率是会因为钱的事情杀人,而目前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眼镜男。
一个不能锁定身份的,嫌疑人。
鹿白站回刚刚的位置,与李子玉对峙着,“你为什么不还我的钱?”
李子玉背对着鹿白,她轻蔑开口,“你进了场子,玩的人是你,愿赌服输,谈什么还钱?”
“愿赌服输?你当初拉我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我怎么说?还能担保你赢吗?还是告诉你,你输了算我的?”
“你就不信,我杀了你?”
“这样吧,你再拿一笔钱出来,我来做局,让你回本。”
话说到这里,房间内有一瞬的安静。
李子玉淡然转头,声音回归往日的平静,“懂了吗?鹿队。”
杀人动机。
疑似银行卡的痕迹。
恩怨纠葛。
鹿白看着面前的人,她自己已经觉得,这一次自己的进展走在了前面。
没想到,在李子玉的眼里,这些仅有的线索,已经可以推演出这样一整套的逻辑链。
这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吗?
李子玉低下眉眼,“但这些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们需要还原现场。”
现场的痕迹是不会骗人的,至少在无法确定嫌疑人的情况下,可以推断出作案的手法。
这也是破解密室,至关重要的一步。
李子玉在房间内踱步,绕了好几圈后,有些疲惫的坐回椅子上。
她揉了揉肩膀,只觉得受伤以后,浑身都不舒服,“帮我揉揉。”
她说的很自然。
鹿白也很听话,站到她身后,给她揉着肩膀,“如果房梁上的水渍,是一个定时开关,凶手一定不止一次进入现场。”
“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再做到回收作案工具,他或许那个时候,就在这个店里的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