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黑衣细长的手指深深扎根在一颗脑袋的五官里,就好像在把玩什么无关轻重的东西。
孙青提怒视着眼前的敌人发出低沉的嘶吼:
“都死!”
……
乞公卿一路狂奔,他是被刻意扔出来的,就证明里面的争斗都是不能给他看的。
但弟弟可以,所以,所谓借刀杀人,被杀的也包含乞朝暮吗?乞朝暮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怪物般的人类存在吗?就和宋客醉一样,他们都知道!
他不会带人支援,但是最起码要防止再有人进去吧?既然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他便不会深究。要不是乞朝暮在里面,他绝对空投几枚炸弹让所有人一块上路。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手下进来支援!
当他赶到最外围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以整个合北道为中心,不知何时起竟然燃起了熊熊烈火,大火形成了一道火墙,将外界与合北道完全隔离。
因为本来就是黑道处理私事的地方,与地方各官员都打过招呼,没人敢管这片地方。外人都会以为又是黑帮火并了。
熊熊烈火犹如一条炽热的巨龙在黑暗中翻腾,在它面前一切都仿佛是微不足道的蚂蚁,面对着它的威严和力量,乞公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和无力。
突然,从那熊熊燃烧的火墙中冲出了几道人影,一跃来到乞公卿面前。
其中个头最高的那个卸下厚厚的棉被,火焰在棉被上生生不息。他用力一拉便将一具尸体拽到面前。
火焰腐蚀着尸体的皮肤,一路灼烧下去直至烧到骨头上仍在燃烧。
永不停歇的火。
“白磷?”
乞公卿没想到竟然有人投掷白磷,这是严重的违禁品,白磷燃点极低且水土难灭。难怪没人敢闯这火墙,
那人牵着尸体,另一个扑过来的白毛男人道:“弦惊,联系消防了,周围群众也疏散了。客醉姐还需要一段时间,萄饮汇报无误的话那青提现在很危险!”
“嗯。”
乞公卿骇然,这就是弓弦惊。
弓弦惊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眨眼间便带着穿来的手下翻墙消失不见。
……
“我靠!你踏马别犯病!”
乞朝暮一拳头砸在久长时脸上。
“是你没看清形势小少爷!”久长时现在身负重伤,视线和腿脚都不方便斗殴,但他还是猛虎翻身般压制住乞朝暮:“你他妈以为这和做爱一样谁上谁下倒着来啊?这是杀手是他妈的干仗!外面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咱的人挺不住了,现在从墙这边儿挖个洞跑才他妈是最重要的!”
狼人内侧守着门,他们出不去。
乞朝暮指着身后那昏迷的一群人,薅着久长时的领子道:“那他们呢!你走了你兄弟,你亲人不要了!!”
“关老子屁事!”
空气仿佛凝聚在这一刻。
久长时指着这群昏迷的人说道:“按理说他们该醒了,但是没有!这说明什么,这是他们命!我不能为了他们搭进去自己!明白了吗?”
他是从底层的底层混起来的,和出生含着金汤匙的少爷小姐是不一样的,和父母双全工农阶层的家庭是不一样的,他是最底层低下贱的那个圈子里长大的。
“我从来没欠过他们什么,你不走别拉着我。”
久长时承认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人,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乞朝暮眼神渐渐黯淡,摇着头蹲到刘桐乡身边,道:“老子真他妈瞎了。”
“刘桐乡好像是你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久长时顿了一下,道:“不差这一次了。”
他姐说的对,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无耻之徒。
第100章 二打二,公平对决
细长的豹尾在空中摇摆不定,哪怕极力保持平衡也抵不过主人此时的险境。
孙青提此刻浑身是血,他被一团黑影猛地抛向半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头扎进地里。
那黑影咯咯咯的发笑,似乎对这只战利品相当满意。他操着玩味式的口吻命令道:“还不进屋解决那三个人类!?”
此刻院内除了他们仨,只剩下两只泪蟒。
这个任务不成功便成仁!他根本不在乎人类是不是贝原杀死的,只要知道的都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我承认你强的可怕,速度独一无二,但力量是天差地别的。”他看着孙青提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瞳孔地震:“桀桀桀……你还有力气?”
领头人瞳孔打开,颈项两侧兴奋的又打开两只漆黑的眼睛,这只莲豹在六位中上游杀手面前竟然还活着,尤其是他这类超一流高手面前还活着。
有趣……有趣啊……
孙青提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声,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流下,将他原本刚毅的脸庞染成了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