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县令请吧!”周天山眉眼一抬。
邬保全含着腰将周天山请到旁听席的椅子上,殊不知周天山把位子让给了他身侧的女子,自己站着。
邬保全不知道这位女子是谁,再看看周天山恭敬的样子,便知道来历不小,让人再去搬来一张椅子给周天山坐。
当即邬保全就将奉县的县令一脚踹开,自己坐在了审理案件的主椅上。
诠释了什么是墙头草风吹那边往那边倒。
“徐氏休夫,苏筝状告生父一案由本官重新审理。”
“徐氏和苏筝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出来便是!本官定会为你们做主。”邬保全宛如变了一个人,正义凛然的不像话。
苏元明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还在那儿洋洋自喜,要知道他可是给这位州府大人拿了五百两的银票。
苏筝在看见陆青之前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可是陆青来了之后,又瞧见秦宛白点了点头,明白她们的计划是真的开始了。
这一次可没人能帮苏元明了。
她把苏元明以往的所作所为通通说了出来,最后还指着苏元明哭诉道:“我的生父妄图将我卖掉换他的荣华富贵,贪图我阿娘的家产还不够,还要对我和我娘赶尽杀绝。
殴打我娘已是家常便饭,到现在我娘她还伤痕累累,大人难道不应该判决两人和离吗?”
邬保全被怼的哑口无言,慌乱间还用余光去瞟周天山。
周天山黑沉沉的脸让邬保全感觉不妙。
“师爷,还没找到第三十七条律令吗?”
师爷这会是真不敢摸鱼了,汗珠子顺着他的脸颊不停滴落,手不停地翻阅着律令。
随后颤颤巍巍地念了出来:“我朝律令第三十七条明文规定,夫妻理应和睦共处,夫妻之间:夫,不可随意打骂妻儿,在发妻无过错的前提下不可重新娶妻纳妾;夫妻之间:妻,不可做有悖论理损害夫妻情谊,不可苛责其夫。”
等到宣读完毕,周天山几乎是第一时间冷哼一声。
邬保全则是讪笑。
“苏元明你对此事有何想说的?”邬保全怒砸惊堂木。
“草民,真没有打骂徐氏,只是发生口角时,一不留神动了手,但草民真的是无心之举,还请大人明鉴!还有苏筝说的话,草民并非是卖女求荣,是姑娘她年岁到了,我这个当爹的自然是着急。”
苏元明还在用力辩解。
“你说你是无意之举,敢不敢让大人找来仵作为我阿娘验伤。”
此话正中苏元明的下怀,这衙门里可没有女仵作,若徐氏当堂脱衣可不就是不雅之举么。
“苏筝,本官得提醒你,我这里可没有女仵作。”
“这……”
“我记得那位姑娘好像是个大夫,不如让她来为这位妇人验伤如何。”
邬保全见周天山没有异议,便让人把人群里的秦宛白给请了出来。
“你可会医术?”
“回大人草民会一些。”
“那你去为这位妇人瞧上一瞧,看看有没有所谓的暴力致伤。”
“是!大人!”
一侧的衙役将她们带出了公堂去向后房,坐在旁听位置的女子也起身跟了上去。
几人都在等验伤结果。
衙役将她们领到一个小房间,便退了出去,那名跟过来的女子则是杵在原地四周望了望:“你们继续就好。”
就是不肯出去。
秦宛白倒是不怕她在这儿盯梢,毕竟徐氏身上的伤是真的,而且她也能肯定眼前这人也知道。
徐氏想着这女子都跟上来了,怎么也得和宛白把戏给做全套了,伸手去解腰间的带子。
女子看见后直接背过身子,说了句:“秦姑娘当真是好算计。”
从她平静的话里秦宛白听不出这人是个什么情绪。
“不是秦某好算计,是郡主殿下你心善仁慈。”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你从一开始便将本郡主算计进来了?”
女子便是与秦宛白有过两面之缘的郡主——赵雅韵。
赵雅韵好似想到什么,嘴角勾着冷笑着,一屁股坐在小房间的凳子上,空杯子捏在手里把玩个不停。
这是她最近最喜欢做的事情,利于她思考事情。
徐氏听见秦宛白对眼前女子的称呼后,顿时惊得合不拢嘴,连膝盖都软了下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民妇拜见郡主殿下。”
“起来吧!不用拘礼。”
“秦大夫,趁着现在不如细细说来,让我这个参与其中的棋子也听上一听。”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似是发出不满的声音。
徐氏见这位郡主这般大的火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草民绝对没有将郡主当作一颗棋子。”
“说!”赵雅韵冷着一张脸,发出不小的威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