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若不是民生跟在自己的身边提醒着自己,自己还真有可能被他带到偏房里面,而不是现在这个正堂。
一个小小的守门就敢那么跋扈,这管家也是一个分不清楚轻重的人。还姓刘,估计是刘南笙找了自己本家的人来给自己当管家。都是谄媚之辈。
“大公子,老爷马上就来了,您不应该坐在主位上,要坐在下座。”刘芹搓着自己的手,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就是想要让周生生从主位上面下来。
周生生并不打算说话,对着这样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自己的唇舌,简直就是浪费自己的体力。倒是闷葫芦民生先开口怼了刘芹一番,“坐在这里的不只是周家大公子,还是你一开始说的明安长公主驸马,是皇亲国戚,是周家最尊贵的人。”
刘南笙一走进来就听到的就是民生的这一番话,脸色瞬间不悦了起来。又看见周生生坐在主位上,还是和上回一样,对自己完全没有一点身为人子的尊敬,脸色瞬间板得铁青。一回自己还可以容忍,第二回 就属实是有些过分。
“这世上不只有身份尊卑,还有父子人伦!”
刘南笙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却丝毫没有震慑到周生生。
“哀哀父母,生我劳瘁。我母亲早早就故去,将我交到了你的手上。但是你,除了生我,却生而不养,如何谓之父亲!”
“逆子!简直是大逆不道!周生,你个逆子!”刘南笙咬着牙,手指着周生生一句句叫着逆子。这周生,从前只是不爱说话,还真是没有想到,现在张嘴就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还真是不如当初就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刘奇一身华服,挽着穿金戴银的林清妙慢步走进来。刚进来,看见周生,刘奇就忍不住帮腔一块叫骂周生。“周生,瞧瞧你都把父亲气成什么模样了,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啊呀,奇儿,那是你大哥,你可不能说。”林清妙按着刘奇的手,施施然走到刘南笙的身边,状似体贴地顺着刘南笙的气,装作一个和事佬的样子,实则在周生生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狐媚绿茶,“生儿,这可是你的父亲,你快快把位子让出来,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怎么能让你父亲这么动气……”
周生生还是没有起来,只是举起了自己左手。“两个月前,我这只手被一群混混给打断了。养了两个月,前几天才刚刚把板子拆下来。打我的那个人叫尤大,他也不算是主谋,是受雇于人。雇主姓魏。”
说到这里,周生生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直盯着躲在刘南笙后面的刘奇,直吓得刘奇后退了两步。
“雇主姓魏,那就是你自己招惹出来的,看着我们干什么!难不成姓魏的还和我们有关!”刘奇硬着头皮地叫嚷,声音之中却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趾高气昂的气势,反而是有些心虚。
林清妙暗地里面捏了捏刘奇的手,给了他一记眼刀。这孩子,看来真是他找人做的。林清妙都发觉了,刘南笙也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半是气愤地看了一眼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一个不听话,一个听话但是总给自己惹祸,现在还惹出这档子事。
看着他们这样的反应,周生生很受用,慢慢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掸了掸裤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走到刘南笙的面前。
“尤大和魏长齐都已经被送到了北都府里面受刑,父亲大人……你可知道第一天,魏长齐就把背后指使的人供了出来,父亲大人可有猜出来,这真正的背后之人是谁?”论起高度,周生生比起刘南笙稍微矮上一点,但论起此刻的气势却是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周生生的脸上挂上一丝玩味的笑容,视线越过刘南笙,像刀子一样落在低着头的刘奇身上。
“我万万没有想到,加害于我的竟然是父亲大人您的好儿子刘奇。”
“他是诬告,凭什么,凭什么说是我!”接触到母亲对自己的暗示,刘奇有些跳脚,直接耍起无赖来,抵死也不承认这件事情是被自己做下的。
刘南笙虽然说面上不显,但是心里面已经慌乱了起来。前几天长公主府就已经来人让自己好好管教刘奇,起初自己并不在意。只是将刘奇叫过去,训了两句,让他不要总是出去惹事,没有想到这孩子竟然是背地里面做下了这等混账事情。
“父亲,周生这是诬告,是诬告,孩儿根本就没有做过!没有做过……”
“够了!”刘南笙直接甩了一巴掌在刘奇的脸上。打得非常用力,周生生都能看见刘奇脸上分外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这是你大哥,你怎么能一直直呼其名!”刘南笙直接将话的由头转到直呼其名这件小事上,对周生生说话的语气也软了很多。“说不准真的是那魏长齐瞎说的,奇儿虽然说平常没有什么分寸,但是也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后查清楚了之后再说,现在这件事情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