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康用食指慢慢挑起一块玉佩,放在手中把玩起来。气息懒散,悠悠地道:“芝兰觉得这玉好看吗?”
“自然好看,殿下的东西怎么会有次品。”赵芝兰由衷夸奖道。声音柔柔的,声声像细雨落在晏康的心中,只觉得在被轻轻抚弄。
“你说,它要是碎了,该多好听……”
晏康微微一笑,直接将手中玉佩掷出。猛烈的一下,直接让玉佩“砰刺”一声在青石地板上摔裂开。赵芝兰瑟缩了一下,更加缩进晏康的怀中。如此举动,不免让晏康的情绪更加激进,一下子又连摔了不少。院门紧闭,整个院子里面一时之间只有美玉不停碎裂的声音。
“睁开眼,有什么好怕的?”晏康嘴角挂笑,赵芝兰像小猫一样受惊的表情让自己看得心上满足,就想看他像只小猫一样继续在自己身边钻来钻去,受惊好似更加可爱。
“来,自己试试……”晏康挑眉,取出一块玉佩直接放在了赵芝兰的手中。
赵芝兰看着手中的玉佩,再看向前方地面上一片的碎玉,眼中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委屈,柔柔地问道:“可是这样搞,外头的人不会知道,不会暗地里面遑论殿下吗?”
晏康眼中露出一抹狠厉,不像是少年人的神色。挑起赵芝兰削瘦的下巴,甩了甩袖子,将手臂搭在了赵芝兰的身上,眼神幽深触不到底。
“在这院子中,关上了门,我就是这霸王。”
赵芝兰神色微变,惊得一下子不敢做声。
“怎么了,这就不敢了?”一下子从挑,直接变成掐住。赵芝兰被掐得生疼。
赵芝兰一下子将手中的玉佩扔了出去,随着玉佩碎裂声的响起,还有一阵內侍公公的叫声随之响起。原是碎裂的玉佩弹开,好巧不巧就直接划破了这內侍公公的眼角。晏康松开了掐住赵芝兰下巴的手,转而大笑了起来。
晏康眼神冰冷,直接从宽椅上翻身起来,不理会赵志兰,任由他没有支撑点地一下子趴在了宽椅上。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晏康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不停跪拜之人,眼神如寒冰一般,一脚踢在了肩膀上,冷厉地道:“不过是眼角罢了,又不是瞎了。”
顺者昌,逆者亡,自当如此。
***
“两脚张开,腰板挺直。”晏溪倒是没有平常时候的避讳,直接将手贴在周生生的腰上,顺着腰拍了拍周生生的背。
哪里学来的,年纪轻轻就驼背……
周生生一下子瑟缩了一下,往前面移了移,随后随着晏溪的话,抖了抖肩,挺直了腰板。
晏溪双手放在周生生的双肩上,用力往后面掰了掰,言道:“胸打开些。”瑟瑟缩缩的样子怎么能有气势射出一个好箭。
“将弓好生拿好,不要像一开始那样不稳,如何能上靶?”晏溪轻轻拍了拍周生生的小臂,还用脚轻轻踢了踢周生生的小腿,下盘也不稳,一拍就抖,怎么能上靶。
“能温柔些不,阿宝?”周生生偏过头,朝着晏溪眨巴眨巴眼。言语委屈巴巴的,眉头也皱得好像是能夹住苍蝇一样。
晏溪脸一僵,没想到周生生竟然是会这么说。当真是有那么凶?不温柔?
鼻腔之中用极低的声音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慢慢温柔了自己的神色,语气多了一点纵容,道:“脸放正,看前方。”
晏溪站在周生生身后,手把着周生生的手,身高不够那就微微垫脚,在周生生耳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右手食指,无名指,中指一齐用力拉弓,弓要拉满。”
晏溪声音柔柔的,心里面全无杂念,就是想着要教会周生生。周生生则不然,整个人都被晏溪温热的气吹得痒痒的,心思早就从射箭上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杂念良多。
“认真些!”晏溪轻声呵斥。
“好!”周生生眼睛弯弯,洁白整齐的牙因为笑容大开展露出来,对晏溪如此亲近的教导十分受用。
“拉弓,手眼合一。眼、箭、靶三样合一。”晏溪轻拍周生生手臂,“射。”
箭矢破风射出,虽未正中靶心,却已经上靶,比之之前好了许多。周生生看着此番,笑颜越发开怀。转过身对着廊下的林柏川举弓炫耀道:“林兄,你看看你教得是个什么玩意,我家阿宝教得多好!”
林柏川似笑非笑,双手交叉随意放置,从位子上起身,远远地喊道:“我先走了,改日不要忘了请我看大戏!”随后拱手看着晏溪作揖告退。
“还可以继续吗?”周生生挑眉看着晏溪,若是手把着手教,我觉得可以一直射到日头低垂,夜幕降临,月朗星稀,明日也成。
晏溪面不改色,问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