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挥散烟味,她把景筱推出去,重重关上了门。
景筱睡意全无,她缓步下楼,坐在客厅正中央观看上次和凡清玉一起看的电影,明明是同一部电影,上次情绪饱满,爱恨分明,现在没有任何波澜。
生活磨平了她的激情,景筱特地调大声音,确保自己还保持清醒。
临近傍晚,景筱还保持下午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喉咙生疼,咽了咽口水,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门外传来踹门的动静,景筱轻啧,以为是欧阳斐过来蹭饭,没什么太大的热情,靠近门边,她才不紧不慢道:“来了,急什么。”
“我拎了很多菜,手有点疼。”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温润清冷又带了点委屈。
景筱开门的手一顿,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门口的来人,她狠狠掐了把胳膊,确定不是在做梦,瞬间慌了神。
凡清玉突然来了,但她还没解决好徐佳。
一个是余情未了的前女友,一个是纠缠不清的疯女人,景筱实在没发平衡二人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凡清玉解释。
如果凡清玉发现她家楼上有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凡清玉又踢了两脚:“筱筱,你过来了吗?”
景筱硬着头皮开门,第一句话充斥着满满的无奈:“不是说不来的吗。”
凡清玉的笑容凝固,平静的声音转变,眼里多了丝委屈和不解:“你不想我来吗?”
“不是,你说过惊喜不是来找我。”
凡清玉显少自己出手做事,她拎着两个巨大的塑料袋,塑料袋塞得满满当当,提手勒得她指尖充血,景筱把塑料袋抢过来,妄图掩饰刚才的无奈。
凡清玉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洞察景筱的神态,她后退几步,正好避开了景筱想请她进门的手:“你不想让我来找你可以直说。”
景筱把菜放到一边,急忙紧跟着她出门:“没有,就是来的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凡清玉缓缓闭上眼,无法控制的紧咬牙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想把感受到的苦涩吐出来,到了嘴边化作一句:“你不是没反应过来,筱筱,我不傻。”
在凡清玉面前,景筱不擅长撒谎,她眼神躲闪,还没来得及换鞋,便拿上车钥匙想要关门:“我们去外面吃吧,最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刚开业,我觉得······”
“景筱。”凡清玉彻底失去耐心,一向清淡的语调也拔高不少,她双目赤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倔强的不愿流下来,“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在心虚什么,你家里有谁?”
事已至此,景筱只能如实交代:“一个朋友来我家借宿,我怕你误会。”
“朋友?”凡清玉不屑的冷嗤,她步步逼近,食指重重戳了戳景筱的肩膀,“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如果是欧阳斐,你们搂在一起我都不觉得有什么猫腻,现在这个朋友还没露面就心虚了?”
凡清玉语速过快,不慎被空气中的尼古丁呛到,景筱手中的烟自行燃烧,她慌忙掐灭,故作坚定的说:“没心虚,我没提过她,我怕你误会。”
凡清玉盯着滚落一地的蔬菜只觉得讽刺,她想和景筱完完全全的一起做顿饭,中午的活动刚结束,她便匆匆赶到超市选购菜品,又冒雨来到景筱家,虽大部分时候坐在车里,但她的外套还是湿了。
泪水越蓄越多,渐渐模糊了视线,凡清玉吸吸鼻子,即使高高抬头,眼泪却依然流下:“景筱,是你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你需要时间处理你的情绪和事情。”
她鼻头通红,景筱急忙拿来抽纸替她擦眼泪:“是我说的,你别哭了。”
凡清玉哽咽,说话断断续续:“你要是真的有合适的人,或者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直接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景筱实在没法直接说出真相,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安慰道:“除了你以外我没有喜欢的人,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凡清玉咬紧下唇,不想让支离破碎的呜咽再流露出来,她做了几个深呼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景筱替她擦拭源源不断的泪水,耐心的哄道:“我的为人你不了解吗,你放心,我没有喜欢别人。”
凡清玉总算止住哭声,将信将疑问:“真的?”
凡清玉回神,惊奇于她跟景筱分手后怎么这么容易哭,原来铁血无情的她,也能因为一个人而融化。
见终于有了成效,景筱趁热打铁:“真的,我只是怕你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