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筱拍拍她的后脑勺,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凡清玉的包拎在手里:“你好幼稚。”
凡清玉抱臂,故作生气的样子加快脚步:“也没见你多成熟。”
“错了错了。”景筱寸步不离的跟上。
日头正盛,烈日灼灼,不知不觉太阳爬上正空。
凡清玉似乎习惯了有氧运动,整个人舒服起来,身上出了层薄汗,她脱下外套搭在小臂上。
“景总,我们不在这休息一会吗?”生活助理回头,手指着前方的一处山洞,他热得睛身汗,眼镜片蒙上白雾。
山洞很浅,一眼能望到头,里面有股细细的溪流从中穿过,凡清玉走到里面左右张望,确定没有野兽栖息过的迹象,勾手招呼众人进来。
生活助理买了便当,几人分完,无声吃了起来。
“小玉,你吃不吃鸡丁?”虽是疑问句,景筱手头诚实的把所有肉块挑进凡清玉碗里,“多吃点。”
凡清玉的饭盒堆成小山,她不知如何下筷,犹豫不决的说:“没必要吧。”
景筱把荤菜挑了个干净,抱着两道素菜吃得津津有味:“多吃点肉。”
正午的阳光燥热,景筱一口气喝完半……瓶矿泉水,问道:“还有多远的路?”
助理拍去衣物上的灰尘,站起来道:“大概一个小时,不过我们得加快速度,天黑之前要下山。”
路途继续,偶然能看见飞奔的野兔。
再转几个岔路,凡清玉完全绕晕:“没人带路真不行。”
“没错。”
终于到达目的地,入眼的是一栋木制四合院,古朴的大门紧闭,牌匾提字“金安和古医馆”,景筱敲了敲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多时,先前在附近守候的药馆助理打开大门。
院中有座偌大的假山,假山四周环水,小瀑布徐徐流出,边缘是一棵粗壮的老榆树,榆树下晒了不少药材,青石木瓦,一眼便能看出年代感。
助理微微颔首:“各位请进,老先生在里屋等候各位。”
景筱率先进屋,跟金先生握手示意:“金先生,久仰大名。”
金先生一身黑色唐装,笑容和蔼:“言重了,景总。”
景筱道:“叫我小景就好。”
金先生向后看,目光停留在凡清玉身上:“是这位?”
他拉开椅子:“请坐。”
把脉问病,流程顺利,凡清玉把情况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听得景筱心脏一抽一抽。
金先生使用的是最原始的毛笔,他写了张药方交给助理,郑重地嘱咐道:“这些药都抓三倍的量,后面几种要抓四倍,顺便再按照我早上给你写的药膳给凡小姐包好。”
助理连声应好,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金先生笑容和蔼的捋着白花花的胡子:“我把后些日子的药都给你抓好,钱就不必多付了。”
景筱道谢。
金先生笑出标准的八齿:“问题真不大,小景倒是怜香惜。”
这位金先生的重量可想而知,凡清玉想着景筱废了多少财力人力才打点好关系,突然听到这句话,不经面颊发烫。
景筱调侃:“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都不放心,只有从您的嘴里说出来我才能安稳。”
“不必恭维。”金先生笑得爽朗,“这些药吃完记得来找我复诊,不过到时候恐怕已经恢复如常了。”
景筱点头:“还是得拜托先生。”
金先生的医馆不只有一位抓药助理,还有位较为年轻的女孩泡了大壶茶送过来。
凡清玉口干舌燥,轻轻抿了口茶水,嗓子瞬间通畅不少,她双眼放光。
金先生说:“山路不好走,这是我前几天叫人特地去采的,来者是客,我必好好招待。”
一向不爱喝茶的景筱捧场的喝下:“真是劳烦您费心了。”
凡清玉打量着医馆内的装修,最原始的水泥地,空旷稳固的屋顶,几根交错纵横的房梁,以及红实木药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渗人心脾的苦味,凡清玉吸入一大口空气,苦涩的气味仿佛化为实物,在她的食道中留下苦涩,她不忍不住想反胃,摸出水果糖塞进嘴里才觉得好点。
金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拉起家常:“我孙女看起来倒是和二位差不多大。”
凡清玉接话。“那真是太荣幸了。”
“毛头小丫头而已,哪有什么值得荣幸的。”
凡清玉想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谁料眼前一片花花绿绿的幻觉,她险些摔倒。
景筱扶正凡清玉,簇起眉头严肃的说:“不要猛的站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