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看着他冷峻的侧颜，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的陌生。
眼前的人仿佛是季明浩又不是，曾经的他阳光爱笑，笑起来的时候卧蚕就会变得特别明显，连带着眼睛下的泪痣也格外生动。
然而现在的他不爱笑了，很冷酷。
虽然这样很有范儿，但季薇时常还是会想起那个爱笑的男生。
餐厅还有很多人，都是学生，来自各个国家。
就在这时候，前方一阵骚动。
大家都看过去。
人群渐渐朝一个方向聚拢，一桌的两个米国学生已经快步过去看热闹。
季薇和祁耀坐着没动。
很快，其中一个米国学生跑回来了，对祁耀说：
“耀，打架，一个东瀛学生和一个华国学生干起来了。”
听说有华国人，季薇便站起了身，祁耀也站了起来。
他和季薇一起朝人群走去，他一来，围观的同学立即让出一条道，与此同时，一个凳子朝这边飞来，被祁耀单手一把接住。
他的动作快而准，人群一下子也安静下来。
祁耀站在人群中，朝前方看去，只见一个个子并不高的亚洲面孔把另一个同样是亚洲面孔的男生踢倒在地。
而刚刚那个凳子就是被踢倒在地的男生扔出来，本来是砸这个踢他的学生，但是被他躲过，飞过来被祁耀接住。
同学们都在看热闹，立即也有人告诉祁耀。
被踢倒在地的是华国人，而站着的东瀛人。
“他会功夫，跆拳道。”这个同学还不忘补充一句。
祁耀缓缓放下凳子，这时候倒地的华国学生爬了起来，然而刚站起身，就被东瀛学生又是一脚，华国学生再次倒地。
周围有人发出欢呼。
“功夫，厉害，东瀛人厉害！”
而东瀛学生仿佛是受到了大家的膜拜，上前一步，就要将脚踩在华国学生的脸上，这时候祁耀动了。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东瀛学生只看到一条腿飞快的扫过来，然后他被踹出三米远。
倒地，撞到墙上，嘴角瞬间出血。
人群一瞬安静，然后统一鼓掌，有人兴奋地喊：“中国功夫VS东瀛跆拳道。”
季薇抱住胳膊看向那个东瀛人。
眼里是轻蔑。
同时，看向祁耀的目光是信心十足。
而两个米国好友此时也兴奋地在喊：“耀，用你华国功夫好好教训东瀛鬼子。”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拳头，他们同样对祁耀很有信心。
东瀛学生起身了，他阴狠地盯向祁耀。
然后他一个助跑抬脚就踹过来，然而祁耀更快一步，站起原地连动都没有动，一脚就又将东瀛矮子给踹出去了。
众人发出惊呼，然后又是啪啪鼓掌。
东瀛学生这才见识到了厉害，爬起来跑掉了。
大家再次欢呼，有人朝祁耀竖起大拇指，“耀，你好厉害！”
祁耀转身走了。
那个被东瀛矮子踹倒在地的学生早就被扶了起来，此时他被两个学生搀扶着，想要跟祁耀道谢，但是他已经走了。
背影挺拔，却又仿佛带着一丝寂寥。
季薇连忙跟上，几个米国同学也跟上，一个同学还在夸：“耀，你真厉害！”
祁耀走了，同学们也都散了。
餐厅服务员刚刚是看着这一切的，走过来把桌椅收好了。
学生偶尔发生冲突是常有的事情，他们基本选择旁观。
然而祁耀却并没有回去上课，他请假了。
出校门后他就去往昨天来过的江边，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想来找找昨天的女孩。
然而上了出租车之后，一颗心就变得特别急，恨不得立即到目的地。
雨荨此时已经在江边了，今天天气冷了很多，她穿上了季明泽给她买的羽绒服，帽子也戴上了。
雪已经停了，马路上的雪被扫了，人行道上，有行人走过的脚印。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号，这个城市不久前刚刚过了圣诞，但和国内的春节一样，节日的余温还没有消褪。
路边的一些树上还挂着小灯，一些矮一点的树也被修剪成圣诞树的形状。
雨荨不紧不慢地走着，看看前方的高楼，路边的树木。
人行道上，来往的行人依旧大多金发碧眼，他们的个子基本都很高，不管男女。
他们也穿着厚衣服，羽绒服或者大衣。
雨荨的身材在这里就显得更加小。
有路过的行人看到亚洲面孔，还会朝她看看，热情的甚至会说一声“Hello.”
雨荨也会友好的回应。
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保镖。
她现在已经走到了河对面。
祁耀下车了，他站在河边没有看到雨荨，又不死心，沿着江又走了一段，还是没有。
是啊，昨天只是意外，今天那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又会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