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可以吗?”
他询问着她的意见,身体靠得越来越近。
“不可以有用吗?”她有些不耐烦了,“你无论想对我做些什么,我都反抗不了不是吗?”
“那就是可以了?”
周喜弥静静地看着他,自暴自弃地展开手臂,无所谓地朝他耸耸肩。
一脸随便你吧,反正她的人生已经到了这个惨不忍睹的地步,被猪拱一次也是拱,被猪拱两次也是拱,那不如快点拱完放她走。
蒋煜抱着双臂,打量她的视线逐渐冷淡。
放了她?
放了她,她会去哪里呢?
屏幕里综艺节目又换了个游戏,玩儿时才觉得有趣的游戏——一二三木头人!
节目里的嘉宾被主持人的口令冻住,屏幕外的蒋煜被周喜弥的动作冻住。
他与她僵持了半天,最后在她充满牺牲的想象里,做出了一个她完全意料之外的动作。
蒋煜抬起手,一脸冷漠地带着怨气弹了弹她脑门。
“哎哟。”
周喜弥捂住自己额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等会陪我一起吃火锅。”
他转过身淡淡道。
她捂着额头追问他:“吃完火锅呢?”
蒋煜突然停下脚步,周喜弥猝不及防撞上他坚实的背影,捂住自己整张脸。
“我都行,主要看你想干什么。”
他背着手转过身,一脸冷漠,与之前的态度大不相同。
周喜弥诚实回答他:“我想回家。”
蒋煜指了指地面,逐字逐句道。
“这里就是你的家。”
周喜弥张了张嘴,酝酿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
“行了,吃饭吧。”
薛阿姨做的火锅不是鸳鸯锅。
蒋煜不喜欢吃辣,薛阿姨便依着蒋煜的要求做了个菌菇火锅,营养清淡味道好。
周喜弥这几天胃口被薛阿姨的手艺撑大了,渐渐吃得下一碗饭,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没再继续跟蒋煜掰扯那些有的没的。
蒋煜尝了一口,满意地挑挑眉,看到周喜弥埋头干饭的头顶,心情莫名好转。
欣赏了一会,他放下筷子,笑她。
“你怎么变得这么馋了?”
“您怎么变得这么油了?”
周喜弥紧接着他的话尾,问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人还没到三十,油得她心发慌。
蒋煜的笑僵住,拿起筷子对她说。
“吃火锅吧,等会凉了”
吃完火锅,两人各回各卧室休息。
周喜弥有些认床,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觉。
蒋煜的态度像个软刀子,软乎乎的从日常生活下手,态度既反常又怪异。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空调呼呼地给她送凉风,身上的温度没什么变化,嘴巴倒是给吹干了。
周喜弥爬起来,轻手轻脚地移开自己摆放的“防护阵”,出门去餐厅拿水喝。
路过书房时,她注意到书房门下渗出些光亮,里面有蒋煜细细碎碎的说话声。
蒋煜咕咕叨叨一会,又停顿一会,听节奏像是在打电话。
半夜一两点钟,蒋煜还没睡?
深更半夜打过来的电话极少是因为工作,而蒋煜的身边,除了工作只有数不清的女人。
周喜弥扁扁嘴,放轻脚步摸到餐厅喝水。
一瓶矿泉水灌下去解了渴,周喜弥咂巴咂巴嘴,额外多接了一杯热水。
她端着一杯热水回房时,书房里还有蒋煜的说话声。
周喜弥对着书房门翻了个白眼,端着杯热水回房。
“……找不到许昀?”
听到许昀的名字,周喜弥脚步一停,杯里的水荡出来几滴,落到她发白的指尖。
她轻轻嘶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退了回来,鬼鬼祟祟贴上书房门,屏气凝神地听里面的动静。
里头的蒋煜穿着睡衣,皱着眉头站在书架前,与电话那端的人不耐烦地沟通事情。
他是一个未雨绸缪,事事有着落的人。
几天前,他就让吴晨去找许昀麻烦。
他如果要找许昀麻烦,找的麻烦只会比谢莉造的麻烦更大。
因为他知道,以周喜弥这样的破脑子,许昀就算跟别人睡了,她也会无所谓,只要人始终是她的就行。
与其弄这些有的没的,给他们俩造成一个又一个加深感情的机会,不如直接让许昀出点大事。
许昀是要脸面的。
他可以不介意周喜弥的过去,但会非常介意自己的过去。
不然也不会冒着得罪谢莉的风险,从谢莉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许昀的贞洁观念比封建女性还要严重。
让他失身或者残疾足以是一场残酷的试炼。
如果让他看见,他爱的人放下一切来照顾残缺不堪的他,他强烈的自尊心绝对不允许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