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升月扭头看了眼人群，他们此刻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几人身上。
她凝眸思考一秒，“我们去深处看看，你们自便。”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一个集体，你这口气是觉得我们拖后腿？”
现在众人情绪都极度不稳定，在这样幽暗密闭的环境里会放大所有感知，更敏感。
他们需要一个人或者事物作为发泄出口。
恰好姜升月就是这个倒霉蛋。
另一个人满身污泥的年轻人撇着嘴，满脸怨怼，“万一那边不是出路是死路，再或者里面有什么东西被你们惊动了连累我们怎么办？
能不能有点集体意识？”
姜升月没兴趣做他们的出气筒，声音在洞内更透出几分冷意：
“你们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在这等死或者等着神仙来救你。
我不是你妈，没义务管你生死。
还集体意识，所以你要死所有人都得跟你一块死？”
那人被气得胸口一滞，“你！你咒我！”
之前暴怒的大嗓门壮汉平息了怒气，正骂骂咧咧拍打着身上的泥浆。
听到姜升月的话很有兴趣地挑眉，像是忘了在上面孙秀芳还说姜升月是跟她一伙儿的事儿，大声道：
“你这妹子说话痛快！
我跟你走，在这等死我可受不了。
都末日了，还集体个屁，自己顾好自己就得了。”
大嗓门壮汉迈着大步，走到几人身边，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离。
“我叫大胜，我就是跟你们搭个伴儿，就算有危险你们也不用管我，自己管自己就是了。”
姜升月点头，这人还挺识趣。
看着五大三粗，心思还算细腻。
周乾见姜升月没反对，“大胜？不是那个齐天大圣？”
大胜心态和周乾有一拼，咧嘴扯出个笑，“嗐，也不是不行！”
周乾是个社交恐怖分子，短短几句话就和大胜打成一片。
刚才阴阳怪气怒气冲冲的两个人看大胜和姜升月他们站在同一战线，脸上有些不自在。
八人也没多说，直接就往前走。
哗啦啦趟水而过的声音响起。
姜升月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周乾他们高，头顶那些恶心带着黄绿色水珠的藤条很长，就擦着周乾几人的脑袋过去。
滴答。
姜升月皱眉，肩膀上正好掉了一滴那液体。
她伸出手指抹过，却不是水的触感，很粘稠，里面还含着黑色残渣，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她屏住呼吸手指一动，手中出现一张酒精湿巾，隐蔽擦干净手上的脏污，废纸扔进空间里。
还没走出二十米，身后就有哗啦啦的水声。
姜升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些居民跟上来了。
而且应该是全部。
姜升月没阻拦，路就一条，她能走，自然这些居民也能走。
她不会给他们提供什么帮助，但只要这些人不威胁到她，跟在后面沾沾光也不是不行。
她还没霸道到那种程度。
大胜的身高几乎和周乾一样，似乎还有点话痨。
他一边缩着脑袋让自己尽量不碰到头顶的东西，一边找话题。
“钱兄弟，你们进来基地多久了？”
周乾道：“三天，你呢？”
大胜叹了口气，“我才两天，真他娘的倒霉，想占便宜把自己都得搭上。
兄弟，不是我说丧气话，我是真觉得这不对劲儿，咱们这次——凶多吉少。”
周乾同样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也觉得。
早知道不听那张守卫的话，我这还带着孩子，这下一家人都得赔上了。”
姜升月抽抽嘴角，周乾还挺投入。
大胜一愣，“张守卫？是不是就门口守门那个？”
周乾道：“对，难不成你也是他介绍来的？”
大胜脸色铁青，气得磨牙。
“这龟孙子！他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事，专门骗我们这些刚入基地的人下手！
反正我们在这无牵无挂，人都没认识几个，就算消失了也没人记得！
本以为807基地打着官方旗号肯定比那些私人的靠谱，没想到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不是好东西，是好东西，好东西，东西……
姜升月沉默着往前走，耳边都是大胜的怒骂回声。
好烦。
姜升月冷漠的回头看了大胜一眼，思索着要不直接宰了算了。
大胜被姜升月瞅的一激灵，“咋，咋了大妹子？”
姜升月淡淡道：“没事。”
算了，她已经是做城主的人了，心胸不能如此狭隘。
殊不知自己刚逃过一劫的大胜摸了摸脑袋，感觉这洞里凉飕飕的。
嘴里嘟囔了一句：“这妹子还怪吓人嘞。”
姜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