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着工藤新一的目光,认真地说:“总之, 这样的话至少说明朝衣她还安全着不是吗?”
工藤新一有些不解。
但兰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样做……是为了抹去朝衣存在的痕迹是吧?如果朝衣已经遭遇不测了, 那么这些事也就没有什么掩盖的必要……新一。”
工藤新一渐渐亮起来的目光让兰有些不自在。
“兰, 你可真是个天才!”
毛利兰:……
“我想那大概是因为你最近一直身陷其中吧。”兰说着, 还是忍不住忧虑起来, “但这也是尽量往好处想的情况了。在没有见到朝衣之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好说啊。”
“……可恶!”工藤新一有些无力地挥出一拳。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他感到手足无措。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遇见过困难的他在此刻也不禁怀疑起来——
“真的还会有再见面的那天吗?”
*
朝衣沉默着看着两人走了。
她身穿着雪白的单衣,脖子、手腕、脚腕上都被套上了特制的枷锁。
而在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浦原喜助。
浦原压了压帽子,语气轻松地说:“看来还是有在意纲弥代小姐的人啊。”
朝衣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倒是希望他们快点把我忘了。”
“会的哦。”浦原说,“毕竟时间是最好的疗愈师。等到时间异常,这两位小勇士大概就不会再纠结于此了吧。”
“或者等到他们死去的那个时候。”
“你们就又能再见面了啊。”他摊了摊手,“说不定到时纲弥代小姐你还能作为魂葬他们的死神再度出现呢。”
浦原略带揶揄的语气打消了朝衣的伤感之心。她有些恼怒地说:“这种事也没必要期待吧!”
“嘛,”浦原笑起来,“确实。”
他想起将那位织田作带回尸魂界时的场景,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一些。
朝衣有些郁闷地晃了晃手上的枷锁,说:“看来还是没有逃过浦原先生的算计啊。打从一开始,你就想着将我送去那个尸魂界吗?”
浦原笑得无辜:“那可真是太冤枉我了,朝衣小姐……”
“我想做的,和你达成的其实也是一个结果啊。我想要让朝衣小姐你亲眼去看,然后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但是是否正确——这一切还是要由你来判断不是吗?”
“那样也是没有办法的,朝衣小姐。”浦原放松地和朝衣走在一起,说,“不过就我而言,并没有想过你会选错的可能性。”
朝衣转过头,看着浦原略显颓废的脸。
“你所认为的‘正确’还真是个模糊的东西啊。”
“像惣右介那样的就不行,但是不维护现在的也不算错……”朝衣说,“简单来说,就是要做得符合你的心意才行吗?”
“高傲的男人。”
“诶呀诶呀,还是要多谢您的夸奖。”浦原说,“不过即使是我,也没有想到您会将自己的意愿置于阻止蓝染之前……并且成功说服了他呢。”
朝衣被他一口一个“您”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晃动着铁链,同时注视着浦原打开穿界门的动作。
“……在浦原先生看来,‘蓝染惣右介’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浦原压了压帽子:“我想这种事应该不需要我特地向朝衣小姐再解释一遍吧。”
朝衣笑起来,说:“日世里在我回来后,其实有和我说过一件事……”
“惣右介他曾经对平子队长说,如果他能像对待别人一样对待他,而不是以那种冷漠和戒备的态度远离他,那么或许以他的警觉可以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察觉出不对。”
浦原说:“朝衣小姐是想说蓝染他其实一开始是可以被改变的吗?”
“不。”朝衣摇摇头,笑了起来,“没有人可以改变蓝染惣右介。”
“日世里和我说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他那样说,无非是想要让平子队长更加生气一些罢了。事实上,羁绊什么的对他来说也不是必须的吧?”
浦原愣了一下。
“后来你们所说的东仙要也是。我曾在过去的世界里见过他——是为了处理那位时滩以及他妻子的事。”
“惣右介他说实话,情感还是挺丰富的。但情感实在是难以束缚他的脚步。只有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上的人才可以。”
“比如说曾经的浦原先生。”
浦原听了就笑起来:“看来朝衣小姐是觉得现在的我不如以前了。”
“没有哦,说到底,惣右介他介意的不过是……浦原先生明明有超脱于常人的才能,却始终不肯离开普通人的行列……对他而言那大概是一种浪费吧。”朝衣说着,微笑起来,“他说不定还是挺希望有人能理解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