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低头在联系人里找了个平时经常跑综合楼办事的人问了一下。
于枞：【处理学校论坛事务的办公室是哪一间？】
有事勿扰：【好像是206吧。】
于枞：【负责人是谁？】
有事勿扰：【可能是沈长他们几个大三的在管着，没怎么打过交道，你有事啊？】
沈长？
于枞的目光在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几秒，自然而然地想起来在不久之前的一天，沈长还特意来宿舍里找过他，当时是为了......让他公开有对象？
他依稀有点印象，当时沈长好像说，有个朋友，喜欢他？
次日，综合楼206室。
“确认了，发帖子的人和偷偷拍照的人都是郭洋，就是被通报批评的那个男生。”沈长盯着电脑屏幕，一下一下地按着鼠标，“听说他请了个长假，估计一两个月才会回来，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被查到了。”
沈午拉了椅子支着胳膊趴在沈长正在用的办公桌的一个桌角位置，眼皮垂着没什么精神，沈长非得让他在午间休息的时间过来，他从走进综合楼的时候就开始困了。
“那就等他回来了再问。”
他也不急，干了亏心事，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请再久的假，早晚不得回来面对这一遭。
沈长敲敲桌子，严肃道：“你别再去往于枞身边凑了听见了没有，你知道那两天我们在后台删了多少带着你照片的帖子吗？”
郭洋发的第一个帖子虽然被删了，但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截屏了照片，后来又不断重新发帖试图盖话题楼，有些人骂的实在难听，被沈长全都在论坛后台摁了回去，这才消停了下来。
“嗯，不去了。”
沈午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嘴上答应的爽快，反正之前的几天里他已经摸清了于枞的行动轨迹，现在跟不跟都知道他大概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而且发生了图书馆那事之后，他也懒得再去了。
沈长难得看见这个堂弟这么配合，趁热打铁说上回的事：“还有，你酒量不好，以后出去吃饭的时候记得别沾酒。”
“我酒量没有不好。”沈午不承认。
沈长看他：“果酒都能醉？”
“以前在家里也喝过，都没事。”沈午有理有据。
沈长正要就着这件事这个话题说起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从外面敲响了，他止住了话头，朝着外面说了一声：“进来。”
中午休息的时间里，偶尔也会有过来处理问题的学生。
沈午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已经把头埋进臂弯里，堂而皇之地趴在桌角休息，反正他也不是来这干活的，有活也用不着他干。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于枞高挺的身影遮住了走廊里的一些光线，他目光落在办公桌后的沈长身上，缓缓开口：“你好。”
第16章
无比熟悉的声音驱走了沈午几分浓重的困意，他仍趴在桌子上，但在臂弯里侧了侧头，看到于枞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身型修长，帅气非常。
“......”沈长没想到来人会是于枞，眉间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情绪，公事公办地的开口：“什么事？”
于枞注意到一旁趴在办公桌角休息刘海稍长的男生侧头打量了自己几秒钟，很快就又低头继续休息了，他看向沈长：“我想查一个前几天被删掉的帖子。”
“你发的？”
“......不是。”
“那查不了，你可以走了，把门带上。”
沈长一个字都不带多说的，干净利落地赶人走，顺便瞥了沈午一眼，对他在老老实实地闭眼休息并没有特地起来关注于枞的表现还算满意。
于枞：“......”
见人没有在被回绝后的第一时间离开，沈长就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抬了抬手还算礼貌地将人请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在于枞眼前紧紧关上，他站在走廊里沉默了两秒，垂眸开始回想和沈长在其他地方是不是产生了什么过节。
沈长关门回来的时候，沈午已经从桌上抬起了头，一脸置身事外的神情，还没心没肺地挑毛病，“你怎么一点都不近人情，都不听听原因就把他赶出去了。”
“......”沈长不想跟这个没多少良心的堂弟多说了，回到办公桌前关了电脑，收拾了桌面，才说，“走吧，回你自己宿舍睡去。”
“你不在这继续忙了。”
“下午会有其他人过来值班。”
沈午眼底仍带着乏，起身把自己坐过的椅子拉回原来的位置放好，慢悠悠跟在沈长后面一块出办公室。
午休时间，综合楼的走廊里基本上没有人走动，安静的厉害，沈长锁了办公室的门，两人往外走时说着话，不大不小的对话声如被放大了一般地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