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将背包放下,拉开衣服的拉链,露出里面白色的背心。
苏晚留意到,方禾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抬起袖子帮她擦掉。
细心的接过方禾脱掉的衣服,站在她身旁。
方禾轻轻拉下领口,滑至胳膊,露出滑嫩的肌肤,胸前一个手掌印,若隐若现,红了里透黑。
里面的黑色胸衣,也跟着露出一角,那掌印在锁骨之下,轻轻触碰,有股窒息感。
仿佛万缕青丝缠绕心头,抽干了空气。
苏晚心疼的问:“姐姐,你要吃糖么?”
她听说,人在痛苦的时候吃点甜食,可以减少痛苦。
她喜欢吃糖,各种水果味儿的糖,从养老苑也带了一点出来。
那一掌肯定很痛,姐姐都吐血了。
“我更需要疗伤的药。”
方禾泛白的嘴唇张合,“看看附近有没有宽叶十万错,就是血通草。”
苏晚眨巴眨巴眼,模样看起来蠢得很,方禾将衣服拉好,觉得还是自己去找靠谱点。
一般的跌打损伤药草,在野兽的洞穴附近都生得有。
苏晚拿着衣服快步跟上方禾,“诶——”
“姐姐,我认识!真的!你要相信我呀!”
两个男人好奇的同时转过头,只见方禾和苏晚一前一后走远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反正也出不去,方靳炜选择在原地休息。
有了刚才的肢体接触,冉铭寒想拉近自己和方禾的距离,于是便跟了上去。
“我去看看。”
方靳炜瘫坐在地上,“好,你去吧,我在这等你们。”
绕过湖泊,对面就是崖壁。
崖壁下有许多草药,之前兜圈子的时候,方禾就留意过,其中就有宽叶十万错。
方禾在一堆草药中,一眼就找到了宽叶十万错。
她伸手去摘,留下了几株。
将摘下的宽叶十万错,拿到石头上,再找来小石头将它捣碎。
跟上来的冉铭寒,看见方禾在捣药,他心下疑惑,苏晚的手不是快好了么?
“你的伤,严重吗?”
方禾抬手将碍事的碎发撩到耳后,“本来没什么大碍,拜你所赐,现在会死。”
她毫不避讳,而冉铭寒却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关切道。
“对不起......我当时被那头狮子顶了一下,就在石壁上动不了了,没想到会砸到你......”
这么久以来,方禾第一次对他一句话,说了那么多个字。
他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我帮你看看伤口吧?”
方禾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眸睨着他,“你没有失忆吧?”
冉铭寒的脸顿时僵住,不敢直视方禾。
是啊!他记得,记得那晚发生的所有事!
“对......不起......”
他垂下眼眸,低着头,失了神一般,有气无力的往回走,每一步都充满愧疚。
苏晚秉着看戏的原则,尽量将存在感降到0,静静在一旁待着。
自从在废弃工厂,从方靳炜嘴里了解到,方禾跟冉铭寒从相识,到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分手。
她觉得冉铭寒看起来还不错,很好奇俩人为什么分手,只是不敢问。
就算俩人已经分手了,他对姐姐也很照顾。
可姐姐似乎特别抵触冉铭寒,这应该跟他们分手的原因有关,不过就连方靳炜都不知道原因,姐姐肯定也不会告诉她。
苏晚叹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姐姐,你还要什么草药么?我真的认识一些......”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冉铭寒只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
脑海中,一幕幕都是当初自己犯浑的画面。
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他轻轻转动指环。
啪嗒——
一滴清泪悄然落到戒指上。
“姐姐,现在还疼么?”
身后再次传来苏晚的声音,他慌乱的擦掉眼角的余泪,依旧低着头,将窘态掩藏。
苏晚和方禾经过他身边时,他心慌意乱之下,蹲下装作系鞋带的样子,却发现,自己穿的是皮鞋......
他穿的不再是帆布鞋,也不再拥有她。
他的多此一举,被苏晚看在眼里。
苏晚没忍住呲笑一声,方禾好奇的偏过头去看她在笑什么,只看见冉铭寒慌忙站起来整理衣服。
“姐,苏晚,你们去那边做什么?是不是找到出路了?”
方靳炜懒懒的站起来伸个懒腰,“姐,你身上这个绿油油的是什么?”
他指着方禾胸前。
方禾不理他,苏晚挡在他面前,指尖抵着他的胸口,一步一步逼退他。
“受、伤、了,看不出么?”
苏晚不依不饶,步步紧逼,“还是说,你真的不太健全?”
她把脑子有问题,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方靳炜被逼到退无可退,后背抵上高大的石头,他一只手反扣住苏晚纤细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