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抵达山顶。
他们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呼吸到山顶新鲜空气。
站在山顶,张开双臂,拥着清风看万里群山连绵不绝,一道更比一道高的绿让人忘却了许多。
一路上来,几人都是弯着腰,从那些灌木下走过,还要谨防被带刺的藤蔓枝条扎到。
稍稍一个不注意,几人已经被扎了不知道多少下。
等感觉到痛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尤其苏晚的衣服还破了洞,几次被扎得嗷嗷叫,方靳炜只能格外注意,常常提醒她。
方禾拍掉衣服上的蜘蛛网,和肩上的毛毛虫,抖掉身上的落叶,目光随意的落到山下废弃的巨大工厂上。
废弃的工厂被群山围在中间,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确实难以发现。
接连的奔走,让她感到身上湿热,拉开拉链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风拂过,吹干了身上的燥热和汗水。
她将外套扎在腰上,肌肤雪白,用力时胳膊上的肌肉线条明显却不夸张。
她很瘦,但不会让人感觉瘦弱,提着刀的另一只手紧致有力,不经意地垂在修长的腿旁。
冉铭寒只敢偷偷看一眼,便将视线移开。
顺着山路往下,来到废弃的工厂。
这里满是锈迹斑斑的大型器械,它们早已停止运转,但依稀能看见它们曾经的繁荣。
这是个被遗弃的工厂,地上堆积了来自群山上的黄土,很厚。
低洼处的水坑应该就是原本的地面,只有小水坑下面是水泥地,其他地方无法堆积雨水,且呈泥黄色。
踏上去有些松软,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踏足了。
空气中弥漫着时代的味道,往里走,更深处竟有一所学校。
在这样一个废弃的工厂中,一抹鲜红随山风飘摇。
高高挂起的旗帜在空中飘摇,那旗帜已经很破旧了,颜色也不再鲜艳,暗沉无光,透着死气。
这个被称为【学校】的地方,只不过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
楼里的窗户大开,什么的漆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玻璃也零零碎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在风中摇摇欲坠。
对面是更高更大一些的一栋楼房,有五层。
以前的工厂,工人都是住在厂里,为了方便工人,工厂会再建个学校供工人的孩子上学。
两栋楼中间有两节长长的楼梯,常年无人打扫的楼梯上落满枯枝落叶。
风一吹,就沙沙作响。
楼梯旁长满了青苔,上面还有几只悠闲自在的蚂蚁爬着。
第二节楼梯旁,有一个花坛,里面种着一棵参天的树,绿茵茵的,横在两栋楼中间。
大树枝繁叶茂,夹在破败的楼房中间,显眼异常,它将两栋楼连在一起。
它的生机盎然,仿佛在告诉他们,这个被遗忘的角落,生命依然在继续,它还存在!
“吱嘎——!”
一阵风吹过,头顶传来门窗的碰撞声。
苏晚只觉得阵阵发冷,方禾也将外套穿上。
四人走上楼梯,在大树旁找了一间勉强能挡风的空屋。
方靳炜和冉铭寒自发的去捡柴火。
很快将火生好,方禾将一直捏在手心的地榆放到地上,用燃烧的炭火放到地榆上引燃地榆。
第48章 猎满而归
把根磨成粉再上药,得捶到猴年马月,不现实。
只能把先地榆烧成灰,再涂抹在伤口上,效果都是一样的。
方禾将烧好的地榆灰聚拢到一处,冷却后取上一些,涂抹在苏晚的伤口上。
地榆在山里很常见,是治疗烫伤的首选药物。
敷上药后,方禾从背包里拿出仅剩的食物。
他们一共四个人,压缩面包还剩五个,苏晚那边的食物也所剩不多。
思虑再三后,方禾决定去山上弄点吃的。
她独自一人从包里翻出工具后上了山。
“姐,你干嘛去?”方靳炜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头雾水。
苏晚替方禾答道:“我们食物没剩多少了,姐姐说她去山上找点吃的。”
“哦——”
方靳炜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义正言辞,“是我姐姐!”
苏晚没见过谁这么小气,不悦的努努嘴:“切,姐姐都没意见!”
“而且,我年纪是要小一点,喊姐姐怎么了?又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小气!”
被苏晚说小气,方靳炜气急败坏。
“那你几岁?”
“19啊。”
苏晚老实回答。
方靳炜轻撩眼皮,意味深长:“哦?那比我还小几岁,怎么不见你叫声哥来听听?”
他这一笑,还真有点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那味儿!
这时,冉铭寒不知从哪钻出来。
“我们也应该出一份力,不能让她一个人去,你俩在这待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