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苏晚,看得她发红发烫,最后默默松开手埋头退到一旁。
之所以提醒她,是因为方禾记得她是学医的,应该对这些已经免疫了。
并且,要是方禾不提醒她,她一脚踩到尸体上只会受更大的惊吓。
地上除了这老头爬到门槛处的血迹,还有一串血脚印拐向另一条长廊。
老人皮肤褶皱,手上有茧,肩上有深深的抓痕,肉被生生撕扯连着皮肤吊在胸前,那块肉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站在一旁的苏晚不由的“嘶”了一声,她皱着脸,在心里感叹,「看着就疼!」
沿着地面上残留的血脚印,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最终抵达了主屋门前。站定后,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屋内一片混乱不堪、满地狼藉。
血脚印延伸至门口处戛然而止,屋内铺设着厚厚的地毯,但其中几块明显被掀起,而在这些翘起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几道拖拽所产生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两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踏进屋子。
他们紧紧盯着那些血痕,追寻着它们的踪迹,终于在房间一角的柜子前方,发现了一个倒卧在地的人。
这名女子看上去非常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
她拥有姣好的面容,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身着一套性感撩人的情趣内衣,将其傲然挺立的身材曲线完美展现无遗。
"别看!" 方禾急忙出声喝止正准备上前查看的苏晚。
眼前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实在是......太过异常......方禾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只觉得这样的装扮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变态行为!
女人周围散落了一地的金条,金条上沾了少许鲜血。
她一只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根金条,嘴角的血带着血泡流向白皙的颈部,流到锁骨上。
女人睁大的眼睛里,除了惊恐还有快溢出来的不甘!
女人腰间的咬痕明显,深深凹进去,缺了一块肉,血顺着大腿流到脚底,另一只脚却不见踪迹。
方禾替女人合上眼,轻蔑地笑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转身对苏晚说,“去下一个。”
这里无非是一个迟暮之人,不甘寂寞招来一个贪图他钱财的女人,然后双双归西的的地方!
下楼时,经过白色山茶树,看着满树的白色山茶花,方禾顿了一下。
什么思念,什么不相见,对着死人装深情,转头身边就搂着佳人了!
虚伪!可笑!纸上的墨都没彻底干透!
手指抚过洁白的花瓣,方禾轻轻摘下一朵往回走。
她叮嘱道,“等我一下。”
只留给苏晚一个背影,方禾迈开腿,每一步都在控诉,脚步重重地落到木板上。
回到主屋,在老头逝去的妻子遗像前放下花,她叹息一声。
回来时路过偏房,看到地上的老头,方禾人都已经走过去了,气不过又转身回来踹了两脚。
心中暗骂,「贱男人,装什么装!」
她又补了一脚才满意地下楼。
虚伪的深情,除了装给自己看,都是哄鬼!
写着诉说思念的信,睡着年轻貌美的人,真贱呐!呵呵!
苏晚看到火急火燎下楼的方禾,不禁问道:“姐姐,你去干什么了?”
“走吧,天不早了。”
方禾话很少,渐渐地苏晚也习惯了她的沉默,没有得到答案也不会继续追问。
路过花圃时,看到满院的鲜花长得正盛,月光洒在花瓣上泛着点点星光。
接下来的三栋别墅里都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血迹证明曾经有人。
下一栋,门依旧没有锁,这里的人可能都是在白天活动时突然遭难的。
奇怪的是,这栋别墅里只有一屋子被血淋淋已经硬了的猫,就连墙上挂的照片也都是猫的,根本不知道主人长什么样。
主人或许被吃得干干净净,亦或者异变成了怪物已经离开了。
只是满屋的猫,俩人看着很不是滋味,它们或只剩了个头,或少了一条腿。
血液同它们的毛凝固在一起,它们的毛没有平日里的干净柔顺,打了很多结,像沾了泥点的毯子。
可能...洗一下就复原了...多希望是这样的......
第20章 红木门,旧铜锁
这位爱猫人士的房间异常昏暗,装饰风格都是暗色调,方禾没待多久额头就已经冒出细密的汗。
从别墅出来,方禾贪婪的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胸前剧烈起伏。
苏晚被她捂着胸口弯腰大口呼吸的动作吓到,连忙扶过她,一只手轻轻地在背上顺气。
关心的问道,“姐姐,要紧么?”
“老毛病,没事。”方禾忍着难受答道。
喝了点水,方禾觉得舒缓了不少,俩人继续前往下一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