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没听见吗!人家说了好几遍了!】
【你压人头发了!】
【压!头!发!了!】
脑海里大系统的咆哮声惊天地泣鬼神,辛夷呆滞,缓缓转头,看向顾倾。
怪不得姿势奇怪……
原来……
“咳咳……”
辛夷眼神瞥向别处,坐起身来火速下床。
她没有说头发的事,而是提起了那个称呼,
“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介意这个,那我以后……”
辛夷垂眸沉思片刻,抬起头来,
“叫你夫人?”
顾倾闻言,原本就红的脸更红了,她轻轻摇着头,
“叫我姐姐。”
顾倾这个人,好似对姐姐这个称呼有执念。
自辛夷第一次叫她姐姐时,她便喜欢上了这个称呼,总觉得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
“……”
辛夷无语凝噎。
她吧,最大的优点就是比较叛逆。
顾倾想让她叫姐姐,她便不愿意叫了。
于是,她也微笑着摇摇头,
“顾倾,你叫我姐姐吧。”
……
与此同时,二姐寨土地边边的破茅草屋中。
小蝉正用两个指甲捏着从辛四那里讨来的药。
这药吧……作用比较那个。
辛四还以为是旁的小寨又给小蝉送来什么罪大恶极的人,而小蝉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折磨人手段。
于是,辛四非常大方,给了小蝉所有的存货。
小蝉深吸一口气,回想了一遍辛夷的话。
辛夷跟她说的几个方法,全是亲身经历过的,自认较为有用,才说给了小蝉。
“第一个,你去福满楼寻甄三娘要几个好看姑娘喝花酒,这事儿得让衔枝知晓。”
“第二个,欲擒故纵,晾她几天。”
“第三个,勾引,勾引懂吗?就那种不经意的肢体接触,不经意的眼神对视,不经意的将其扑倒……”
“第四个……”
这第四个,小蝉觉得最为有用,就是直接下药,给自己下药,然后半夜闯进衔枝的屋子,直接霸王硬上弓。
辛夷说出来时,小蝉还觉得太过生猛了,没想到自家小姐与内敛含蓄的顾倾的感情过程如此生猛。
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思索一番,这第四个方法, 真的是最为有效的了。
若衔枝当真对她有情,那定会馋她身子,然后……
小蝉想着,眉眼间坚毅起来,将白花花的药粉倒入了竹杯。
她拿起竹杯,看了看天色……
还早,不行。
小蝉深呼吸一口,又将杯子放下。
再等等,不急。
……
衔枝并不知晓小蝉正在做的一切。
她定定地坐在田埂之上,遥遥望着那片绿色。
懊恼着自己的无用。
从前,在国师府时,她觉得只要成了贴身侍女,便能有更多月银,更多底气。
后来,来到了二姐寨。
虽给她的月银依旧很多,但前几日她发现的差距历历在目。
她不禁在想,为何人与人的差距能有这么大?
有时,人的出生便决定了一切。
衔枝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那个茅草屋。
小蝉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
她想要将所有最好的东西给小蝉。
但是……最好的东西需要银钱啊……
她开始不敢让她与小蝉的关系更进一步,她开始害怕未来。
害怕当真到了那一天,在自家小姐与顾倾的对比之下,小蝉会对她失望。
衔枝垂下眸子,手里拎着不知从哪拔起的野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就现在这般也不错……”
第203章 大家都是女孩子
天色渐暗。
衔枝依旧坐在田埂上,注视着小蝉的茅草屋。
从前这个时候,她们总是一块去吃饭。
但现在,小蝉竟缩在屋里,没有出来。
衔枝面上浮现出浓浓的困惑,但并没有走上去敲门询问。
又一段时间过去,天色完全黑下来。
小蝉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那杯早已放凉的水。
白色的药粉沉淀在杯底,并未与水融合在一起。
她咽了口唾沫,点上烛台,心跳飞快。
而后下定了某种决心,拿起竹杯,摇晃了摇晃,闭上眼睛,一仰头便喝了进去。
辛四说,这药起效慢,约莫一炷香。
小蝉还有时间做些准备。
她站起身来,路过身旁叠得整齐的被褥,走至床尾。
那里相当于她的衣柜,里头放着她所有的衣服。
小蝉蹲下身,透过昏暗的烛光,从里头找出来件淡蓝色的纱衣。
这件衣裳是小蝉现下最为露骨的衣服了。
从前在都城的用来引出小侯爷的衣裳,小蝉早在小侯爷咽气的那一刻,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