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小姐叫来!要不你把我在国师府的兄弟们叫来,这一问,不就清楚了吗!”
“我呸!”
守门人在地上啐了一口,
“这会儿守寨门的就俺一人!俺叫人你偷摸闯进来了咋整?!”
两人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在议事厅门口等辛夷出主意的小蝉听到。
她好奇,便快步走向寨门。
争吵声音越来越大,小蝉面部表情也变得愈加扭曲。
“你得先叫人认出我来我才能进门啊!”
“俺得在这儿看着你不让你进门儿!”
“声音再大些奴家可要夜半敲你房门了……”
小蝉终于忍不住,轻轻走到守门人身后,阴恻恻地说道。
她知晓自己如今的名声,就如同村庄里常常闭门不出且传言会吃人的怪老太太。
果然,守门人一听见她的声音,直接“嗷”地一声朝辛十九怀里窜去。
辛十九:???
你让我感到恶心。
辛十九忙一个倒退闪身,叫守门人扑了个空,一头栽倒在地。
他长舒一口气,后怕地捶捶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咦?十九哥哥?你怎的在这儿?”
小蝉肩膀侧靠在巨石之上,摇摇手中的团扇,挡住似笑非笑的下半张脸,问道。
辛十九听见这话,疑惑不已。
他上下打量了小蝉几眼,眼神里还带着浓浓的抗拒:
“你谁啊?事先说明啊!我可不去你们那种地方!”
小蝉噗嗤一声笑了,笑了很久,
“十九哥哥这是不认得奴家了?奴家名叫小蝉呀~”
“小蝉?!!!你?!!!!”
辛十九后退半步,大声惊呼,山下林中的鸟被吓得稀稀拉拉地飞起。
“是呀,”小蝉垂下眸子瞧了瞧守门人,“我带你去寻小姐。”
说罢,也没等辛十九走上前来,扭头便走。
……
议事厅中,白傲天愤怒的吼声还在继续。
小蝉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再没与辛十九说过话。
许久之后,
辛十九正想悄悄扒拉开个门缝瞧瞧议事厅里头,便听见身旁小蝉幽幽问道:
“十九哥哥,当初我走后,衔枝姐姐过得可还好?”
说起这个,辛十九就有发言权了。
他眼睛一闪,对议事厅里头的情况也不好奇了,撤回到小蝉身边就悄声说道:
“这个事儿你问我可算问对人了!”
还在国师府时,辛十九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听些小道消息吃点小瓜。
“哎你都不知道,小姐保准没跟你说!你刚走时,衔枝那是三天两头找小姐磕头!后来,磕头不管用了,又开始偷跑……啧啧……”
辛十九边说边感叹,衔枝这事儿可是在府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小蝉垂下眸子静静听着,一会儿轻轻笑笑,一会儿不着痕迹地拭下眼睛。
直到辛十九讲完抬头,才发现小蝉的不对劲。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小蝉道:
“你先在这儿等小姐吧,我还有事,要走了。”
说罢,背对着议事厅渐行渐远。
辛十九收回尔康手,耸耸肩。
-
小蝉一路上,脑中有许多思绪,但终究没能有一个想明白。
她回到了自己那偏僻的地方,却没有走向自己的草屋。
她瞧着眼前那粗制滥造,好似风一吹,便会坍塌的屋子,眨眨眼睛,伸手推了下门。
门开了,连带着草屋都摇摇晃晃,而衔枝也在里头。
小蝉缓缓走进,反手将门关起,垂眸走向了躺在床上,正一脸错愕的衔枝。
“你……”
衔枝的气息很微弱,小蝉嘴角勾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衔枝姐姐,小蝉早就与你说过,你这草屋透风,夜里会着凉。”
“我……”
衔枝动了动干巴巴的嘴唇,定定瞧着眼前的小蝉。
就像……不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
“衔枝姐姐,小姐说,用点直截了当的方式会更好。”
小蝉抚着衔枝的头发,看向她朦胧的眼睛,
“正巧衔枝姐姐今日发热,小蝉便直接问了……”
“衔枝姐姐,你喜不喜欢我?”
小蝉俯下身,认真极了,
“不喜欢也没有关系的,我身子脏,手上也脏,许多人都害怕我,衔枝姐姐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我……咳咳……”
衔枝听见这话,直起沉重的病体忙要否定,却不料身子到底是夜里吹风着了凉,如今咳嗽到话也说不出来 。
“不?”小蝉眨着眼睛,落寞地看向衔枝,“那便是小蝉自作多情了,衔枝姐姐好好养病……”
小蝉还没站起身来,手腕便被衔枝拽住。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