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找我借钱?”
辛夷歪头疑惑。
“非也,非也。今日正擒获了那歹人,听闻他在你寂山之上沾了许多人命。不若这般,这歹人,本官允你二姐寨拿银钱赎回。”
“虽然但是……”辛夷瞧着眼前布满纹路的愁苦面庞,道,“怕是于律不合吧?”
县长:???
“你们这寂山土匪何时讲过律法?!”
县长从未想过,寂山土匪还有面前女子这般做事不爽利的人!
“哈哈哈……”瞧着县长模样,辛夷扑哧一声笑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也确实想要将此人赎回。”
本来,辛夷只是想夜闯大牢,偷偷摸摸拿个真言丹喂了徐六子,打听到消息便直接将人噶了。
而县长这番提议,倒是让辛夷省了一颗真言丹。
这买卖不亏。
辛夷对着身上的粗布麻衣摸摸索索,最后,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一千两银票来。
“一千两够不?”
“哎呀……不用这么些……我们县衙……”
县长一边说着,一边从辛夷手里拽出银票。
随着他弯起的眉眼与咧开的嘴角,他脸上的沟壑也仿佛在进行一场地壳运动,看起来具有鲜活的自然生命力。
“姑娘你虽生得别致了些,但……哎呀……本县如何好意思……”
又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塞进了怀里,不放心似的拍了拍。
辛夷目睹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内心惊叹连连。
【姐姐,他们嘴上说不要,但身体却很诚实诶!】
辛夷听了小萝莉的话,笑容直接一僵。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好像也没错……
辛夷:你跟谁学的?
小萝莉:【跟大系统学的!】
……
周遭衙役眼瞧着自家县长这番谈话过后,心情那是好得不得了。
之前因赶路而险些倒头就睡的身子如今跳跃起来格外有力。
甚至都有心情哼上了戏曲。
“姑娘,这罪大恶极的歹人本县实在不愿放过!但姑娘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受害之人何其无辜!念着此人为你寂山中人,本县也不好插手,便破例准了你这赎人请求吧!”
于是,在周遭衙役依旧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县长“嘿秋嘿秋”地与辛夷一同,将徐六子扔进了马车车厢。
而后,辛夷与里正也随之一同钻进了车厢。
而县长大人,拒绝了里正的一再上车邀请,说要锻炼体魄,偏要与衙役们一同行进。
“小东家啊……”
里正拿脚踹了踹在地上蛄蛹的徐六子,
“那农户都有银子拿了,我的呢?”
“我怎么也得有点儿吧?”
辛夷也拿脚踹了踹在地上蛄蛹的徐六子,答道:
“有有有,你回了酒楼找那个叫严良的伙夫要五两银子就成。”
“嘿嘿……好嘞!”
里正有钱拿,高兴了,一激动,脚在徐六子身上踩得也用力了些。
久而久之,好像觉得脚感不错,便将脚一直在他身上放着不愿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中爆出一阵嘶哑怒吼——
“你个缺了魂儿的!把你那臭脚丫子从老子身上拿开!!”
第160章 搞什么疼痛文学?
马车后头跟着的衙役抠抠耳朵,同时望天。
啥声儿啊?
没听见啊!
徐六子怒吼之声一阵高过一阵,里正倒是踩得更起劲儿了。
“小东家,你也放上来试试!别说,这脚感好,不硌脚!”
他略过徐六子因气愤而变得扭曲的脸,转头朝辛夷道。
“谢谢你啊,我没这癖好。”
辛夷拿着张洁白的帕子正擦拭着脸,身旁已然堆了一堆染上又黑又红颜色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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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行进,路过县衙,县长笑得满面春风,带着衙役与辛夷告别。
“走!今日本县给大伙儿发月钱!”
马车渐行渐远,辛夷只听见县长大人与守门衙役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久,马车行到二姐寨。
辛夷跳下车,手上拽着被捆得像条蛆的徐六子。
许多黢黑脚印在这条蛆身上胡乱印着,格外醒目。
里正瞧着这副场景,嘴角直抽抽,
“我先回去了啊!咱那酒楼,估摸着一月后便能完工了。”
“走吧走吧!”
辛夷摆摆手,告别了里正。
对于酒楼能这么快完工,辛夷表示,预料之内。
差不多整个镇的壮劳力都被她给征用了。
某个伟人曾经说过:人多力量大。
能不快吗?!
“如今落到你手上,算老子倒霉!老子只问你一个问题!那王兄与你串通一气,是也不是?”
辛夷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都被捆得像条蛆了,走路都只能蹦跳还问这种没营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