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低着头,还是不愿意说话。
楚衍抹着自己眼睛里掉下来的眼泪,一边说道:“想把你狗血淋头地痛骂一顿。”
“每次遇到问题你就不说话,沉默是金啊,为什么老逃避。我看你平常嘴巴不也挺毒的吗,怎么关键时候就不说话啊!”
“我是蛔虫吗?我能钻进你的心里吗?你不跟我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明明之前都答应我了,可你现在又食言了。”
“好,你现在还不愿意说,你总是有你的计划你的思考,那你也自己单干吧,以后也别来找我,别见面了。”
楚衍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完这些话的,她只感觉情绪要冲出胸腔了。
她不明白她和余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就在几分钟之前,她们还相互搀扶着走路,可现在明明只隔了一米,却像隔了一条银河。
她俩都没错,可能只是她俩的性格不合,她们这样的性格就天生不适合待在一起,之前只是没有发现罢了。
楚衍自从长大懂事过后就很少哭了,更别说现在还哭得这么狼狈。
余清的手指用力蜷缩,指甲用力地掐自己的手指,她尽量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楚衍,咱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楚衍的情绪已经缓和过来,她也知道余清这种认死理的人认定的事就不会再改了。
楚衍没回应,直接转身就向院子外面走去。
余清感受到指甲已经嵌进肉里,有血已经顺着指尖流下。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那一刻多想跟着她走。
第24章 [ABO]青梅记事(十六)
楚衍离开后,余清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王叔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边,为她打起一把伞:“小姐,我们回去吧。”
余清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难以抬起,她刚刚更是不敢挪动脚步,她害怕她一动身就想去追上楚衍。
王叔看到这样的余清,也有说不出的心疼,他只能说:“小姐,楚衍小姐昨天托人送来的东西我已经收好了,在您的房间里,老爷不知道。”
余清这个时候才勉强地回过神,然后跟着王叔走回家。
一进家门就有保姆上来打算给她擦擦雨水,毕竟她在雨地里站了那么久,已经被浇透了。
但就在余清拒绝之前,余老爷子发出了一声冷哼替她拒绝了:“擦什么擦,还不赶快过来跟我解释!”
余老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很冷漠,脸色严肃。
余清一边已经不想再听话,一边又顺从地走了过去。
余老爷子眉毛一横:“余清,你现在本事不小了啊。”
“先是这么大的人了,都还被绑架,你之前学的那些反绑架课程学到狗肚子里了?”
“再者,你那个狐朋狗友,什么时候交的?头脑发热爱冲动,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交朋友。”
余清听到自己回答的声音有些生硬:“以后不会了。”
这是她对余老爷子前一句话的回答。
“但她不是狐朋狗友。”
就在余老爷子以为余清对他说得话完全顺从的时候,余清缓缓地又来了这句。
余老爷子甚至从来都没想过,余清有一天会反驳他的任何一句话。
余清以往和他的话很少,明面上的反驳更是没有。
他其实还挺乐意见到余清这样的性格,这生意和权力场上,言多必失,说话少点也好。
余老爷子皱皱眉:“这也是跟刚刚挡在你身前那个人学的吧。”
余清不置可否,两人之间也陷入了一种沉默。
末了,余老爷子才站起身,留下一句:“我走了,希望在你真正成为余家的掌权者之前,时刻保持理性和冷静,放弃一些不合适的人。”
余老爷子这次回来也只是停留一会,事情解决好他也不打算做过多的停留。
余老爷子在王叔的护送下已经出了门,而余清也颇为麻木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不会期待了,余老爷子和她的相处每次都很短暂,而每次谈话的结尾都是这些类似于警告般的警醒的话。
他似乎永远没有考虑过,幼小的她是否能听得懂,而现在的她是否能听的下去。
余清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这是通往她房间的必经之路,不用刻意地去数,余清都知道有三十七阶台阶。
余清觉得自己现在可能想哭,但眼泪好像早已凝固在她的血液里了一样,怎么也流不出来。
她打开自己房间的门,然后像以往地千百遍一样关住它。
她桌子上看到了一些原本不属于这个房间的东西。
那是一块小蛋糕,蛋糕的透明盒子上还挂着几串用来装饰的彩灯,此刻可能因为开的时间太久光已经变得暗淡,只发出近似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