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应该谢谢他赶走了奥斯蒙德·格里菲斯,格里菲斯的好运气已经用光了, 无论是《Plan B》还是《失乐园》, 都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亮点的扑街大作。投资了《失乐园》的环球电影公司,注定在威尼斯电影节与其它大大小小的奖项角逐上狠狠摔个跟头。
弗兰克·亚伯兰兹为自己开了瓶香槟, 准备目睹《Plan B》的票房惨遭滑铁卢。
唯一令他不太满意的便是电视台评论家文森特给出的差评绕开了奥斯蒙德·格里菲斯, 转而只攻击电影的内容。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最终结果是《Plan B》票房失利, 奥斯蒙德·格里菲斯被迫摘下“票房金童”的帽子就行。
只要《Plan B》失利,董事们就会发现“奥斯蒙德·格里菲斯”这个名字并不是畅销的保证。他也不用再和什么宠物电影和校园霸凌电影死磕了。
星期日,《Plan B》的票房受影评影响下滑至70万。弗兰克·亚伯兰兹在得知了票房排名以后, 奖励自己抽了两根雪茄, 并且在下班以后前往百货大楼, 为自己挑了一支价格昂贵的百达翡丽表。
他买了束花,神清气爽地将自己打扮一番, 挑了瓶红酒,接上妻子,直奔米其林法餐餐厅,美滋滋地享用了一番焗蜗牛和鹅肝。
星期二,他昂首阔步,在路过副总裁勃朗宁·哈里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可怜的哈里,他能坐在副总裁位置上的时日不多了,最多下个星期,哦,下午,今天下午,他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弗兰克·亚伯兰兹满面红光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指使秘书为自己拨通电话。
电话刚刚接通,弗兰克·亚伯兰兹便迫不及待地邀功道:“我早就说过,奥斯蒙德·格里菲斯外强中干,他的剧本就是一坨狗屎。你瞧,各大报纸电视台的影评,要我念给你听吗?这种水平,别说威尼斯了,就连小报评选的年度最佳电影他都选不上。”
“你真有趣,弗兰克。”
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朝着他哈哈一笑:“哦,我得承认我被你的笑话逗笑了。”
什么?什么笑话?
弗兰克皱起眉:“我没在开玩笑。我...”
“你没有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那你一定还没来得及看报纸,一周客流量最差的星期一,《Plan B》以60万票房的成绩压过《夺宝奇兵》登顶了单日票房榜。无论是股东还是媒体,都在观望今天的票房排行。我建议你还是等电影的首周结束以后,再来给我讲笑话吧。”
“更何况,你得时刻牢记,《Plan B》的成本也只有几十万。”
什么?
弗兰克·亚伯兰兹不敢置信地听着电话的忙音。单日票房冠军?
这怎么可能?明明影评风向...
亚伯兰兹连忙翻开自己桌上的报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Plan B》的票房虽然从周日的70万降到了周一的60万,但其它电影在工作日的票房几乎直接砍半。对比之下,《Plan B》的票房实际上是有所增长的。
不对。
一定是因为现在还在暑假期间,青春片的受众都是学生,所以票房才没有大幅度下降。
亚伯兰兹又焦急地翻看了一遍今天的影评,确认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好评,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然而,星期三早上,眼看着《Plan B》不降反增的票房,亚伯兰兹找不到理由来给自己洗脑了。
他焦急地来回踱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混沌的大脑命令他让助理帮他写了一份电影计划书,将故事题材发给与派拉蒙签约的编剧,并且对各大经纪公司发出演员试镜邀请。
奥斯蒙德的每一次成功都是对他的一次鞭挞,弗兰克·亚伯兰兹经历了大喜大悲之后一夜未眠,他双目通红,混乱的思绪实在找不出办法安抚股东,也被宠物电影耗去了手上太多资金,只能又拿出下三滥的手段东施效颦。
这次,一听说又是奥斯蒙德·格里菲斯的同题材电影,他能联系到的所有制片人都态度含糊,婉拒了他的邀请。弗兰克·亚伯兰兹没有办法,只能重操旧业,亲自担任制片人。
但母公司很快阻止了他的行为,他们可不想因为一个CEO让派拉蒙沦为笑柄。
他们手上还有《夺宝奇兵》,是占据着最大市场份额的行业鳌头。
就算《夺宝奇兵》与弗兰克·亚伯兰兹没有任何关系,整部电影并不是由他决策通过,他也不应该为了挽回自己的地位闹出接连照搬一个18岁导演三部电影题材的笑话。
堂堂派拉蒙的CEO,居然被愤怒与嫉妒冲昏了头。就连向来提携他,欣赏他的母公司高管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何必呢?开不开除勃朗宁·哈里本是董事会该决定的事,他投资失误是他的事,你又为什么为了赶他走不顾一切地否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