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求你那么做……”苏黎听到对方想索要奖励，嘟囔了好几下。
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像得了便宜还卖乖，可要她记着陆晏昇的好……很难。
尤其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陆晏昇的帮助没有一次是无价的，苏黎很清楚这点。但她只有一个偿还方式，除了那个，陆晏昇不要别的，她也给不出来别的。
这让苏黎原本就纠结的心思更加复杂了。
只有陆晏昇带着她在海浪中沉浮时，她才能够完全把心思放在当下，不去想未来陆晏昇会怎么对她，不去想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他们这段扭曲的关系会发生什么。
苏黎觉得自己很奇怪，甚至有些厌弃自己了。
但无论如何，陆晏昇切切实实地帮助了她。受了别人的帮忙，就要道谢。
于是苏黎道了谢。
不过声音比那蚊子嗡嗡还小。
“你说什么？”
后车死命按着喇叭，陆晏昇一时没听清楚她的话。
陆晏昇脸色算不得好——因为苏黎明目张胆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说谢谢。”苏黎绞衣尾的手都快磨出茧子了。
真是别扭的女人。
陆晏昇哧了下，眉头却松了不少。
“你知道要做什么的。”陆晏昇不想多话，“道谢得用行动，知道吗？”
苏黎嗔了他一眼，盯着红绿灯的陆晏昇感觉到视线，转过来脸时，苏黎又撇开了。
“知不知道？”陆晏昇看着倒数的数字，又追问了一句。
他有意让苏黎记得这是他帮了她，她才能从那里脱身的。
第28章 争吵
陆晏昇为苏黎得罪了不少人，让苏黎把这事牢牢记住他不觉得很过分。
苏黎含糊不清的应了声。
车子驶过最繁华那片区域，而后在一个苏黎没怎么来过的地方停下了。
陆晏昇滑着手机把车停在路边，留下一句让苏黎等待的话后就下了车。
陆晏昇再上车时，直接将一个袋子丢给了苏黎。
“这是什么？”
车子再次驶动，把纸袋颠得更开了。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苏黎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陆晏昇抽空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怎么？不喜欢？”他声音低沉喑哑，苏黎似乎一下便想起了那些日日夜夜。
“谁会喜欢啊！”她用力把纸袋砸到后座，接收到陆晏昇的危险视线时，她也不泄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要太过分，陆晏臣。”
“过分？”陆晏昇咀嚼着这两个字，车速更快了。“苏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好好呆在陆家？”
苏黎抿了抿嘴，面上多了羞恼。
“你以为只凭照顾大哥，你就能讨得老夫人欢心，然后在陆家一直这么留下去了？我们家是缺少一个护工吗？哪怕你做得再好，只要花点钱，也永远有人做得比你更好。”
苏黎不是不知道这个答案，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陆晏昇，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也懒得跟你兜圈子，你该知道你从来到陆家的时候苏家就没有你的位置了吧？你是被卖来陆家的，老夫人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嫁的人还一直躺在病床上，只有我能保护你。”
陆晏昇本来今天心情不错，没想要再把这些大家都知道的血淋淋的事实扯开摊在苏黎面前的，但苏黎后来的表现太不乖了。
兔子不乖就要受到惩罚。
无论是减食还是关笼子里，总之要让兔子知道谁才是主人。
“奶奶很喜欢我……她说过只要我照顾得好……”
陆晏昇冷冷睨了她一眼。
“那以后呢？老夫人百年之后你要怎么办？”
“你别说这些诅咒奶奶的话！”苏黎急了，脸颊的红更深了几分。
“诅咒？轮不到我诅咒！”陆晏昇话里的意味苏黎听不懂，“陆氏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那个时候呢。苏黎，如果真到了那时，你能怎么办？嗯？你说，离开了陆家，你还能攀上谁？”
苏黎凝视着他，眼中逐渐蕴起雾气。
这种表情陆晏昇见多了，他并没有因此有半分心疼。
“你只能讨好我才能留在陆家。无论怎么照顾你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公都没用，他已经是个废物了，没有办法像今天这样在你身陷指责的时候从床上弹起来帮你。”
“你别说！别说！那是你大哥！你怎么敢这么说他的！”苏黎红着眼睛冲他吼，“开门！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卖去了陆家，又怎么会不知道照顾陆晏昇起不了多大作用？
但这些事情原本可以永远埋在心里的，面前的男人却偏偏要把她的心挖开让她睁着眼睛面对。
“是，是我大哥。”陆晏昇冷笑几声，把油门踩到底，“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大哥，现在也不会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