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一会王董那边还要送来几个方案……说是要我过目，啧，这姓王的玩意就是看我上次拂了他的面子，存心不让我好过的。”
顾飞嘴唇轻抿，听到陆晏昇这么说，不禁试探道：“那我们之前收集的……需不需要……”
“不。”陆晏昇抬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那些得用在刀刃上。现在这个程度我还是能抵挡的。”
顾飞颔首，不再言语。没过多久，他又想起来一件事。
“京大之前那个在国外比赛的设计天才回来了，带队的老师还是胡斐。我听安排说在交流会最后，他们会有一个公益项目宣传，陆总您看——”
“嗯，你帮我准备下支票本吧。”陆晏昇懒声道，“那个人难得愿意收学生，关系也是要打点一下的。如果这能够成为我们拉近距离的一个机会，那么那张支票就不亏。”
顾飞应是，又叮嘱几句就离开了。
苏黎闭着眼，在一片漆黑中，绒毛在脸上扫过的感觉更明显了。尤其是经过鼻尖时，她发痒得想打喷嚏。
“好好好，阿黎你忍一下，马上就好了。”
姜莱预判了她的动作，两指一并夹住了她的鼻翼，又擦了擦微湿的鼻子。
吴月月和张晓在一旁兴奋地看着，嘴里不缺溢美之词，听得苏黎很是无奈。
“其实也不用太过精致……”苏黎委婉地想要让姜莱差不多行了，“胡老师说了，我们今天大多时候都在后台，只要最后宣传的时候露个面就够了……别的时候别人看不到，花这么多时间化妆也是浪费。”
“不浪费！谁说别人看不到！我们现在不都在看吗！”张晓拿出手机，唰唰同框连拍了几张，“阿黎你有这么好的样子就是该好好展示！再说了，化妆是为了咱们自己，跟别人看不看到有什么关系嘛！难道说化好看点你不开心吗？”
苏黎一噎，嘴角扯出笑容。“开心是开心，就是，你们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没必要……”
“有必要！”吴月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阿黎，你就是那个必要！画稿都没你重要！再说了，你不说那个苏娇娇又因为投资进去项目了吗？今天难得的展示机会，还是业内的，肯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虽然咱们没想比，但也不能做了她的陪衬！”
一直给苏黎化妆的姜莱也附和道：“就是！阿月说得真对！再说了，要是不给你化点颜色，怎么压得住这套胡老师给你的礼服呢？哪怕是光凭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也不够啊！”
说着，姜莱用刷柄顶了顶裙子的领子。
作为经常负责国外比赛的人，胡斐手上有着许多大牌礼服，目的就是给学生参赛时撑场面。今天她特地送来其中一套让苏黎穿，看得张晓等人连连羡慕。
学生中很少人能够压得住大牌的衣服，更别说是为了出席宴会定制的，苏黎算一个。
几人夸得苏黎感觉脸上发烫，似乎不用上腮红都已经完全红透了，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是熟透的虾子的错觉。
张晓看了眼时间，催促道：“莱莱抓紧了，还有十五分钟车就要到了——阿月，你检查下阿黎包里有没有什么漏的——来，阿黎，张嘴，不知道会上什么时候会有吃的，你先吃这点垫垫肚子……”
张晓咋呼地让几人忙活着，苏黎倒是对这大阵仗新奇又好笑。
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她着想才会这么做的，苏黎自然是不好说些什么了。
等姜莱给她化完妆，苏黎都没来得及看几眼镜子，吴月月就把提包直接交到她手上让她赶紧出门了。
眼看还有几分钟胡斐的车就到了，苏黎也没有仔细检查妆容的心思，哒哒踩着鞋跟就冲去校门口了。
浅粉裹至膝盖，蝴蝶串作吊带，一身礼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少女与俏皮。
苏娇娇比苏黎要早到，一瞧到苏黎的模样，她眼中闪过惊艳，可看到苏黎身上穿的衣服后，嘴角又勾起了嘲讽。
“今天好歹是业内交流会，就算你想省经费也不用穿前两年的衣服吧？这不会有些太掉价了吗？”
苏娇娇眼光锐利，一眼就瞧出苏黎那是过季的服装，忍不住嘲笑起来了。
苏黎脊背一僵，很快便缓过来。
她打量着苏娇娇。
苏娇娇穿的是上个月的秀场新款，不过苏娇娇身材算不上前凸后翘，上身略显干瘪，像是衣服穿人，如同孩子偷穿了妈妈的衣服一样。
“你倒是舍得打扮，但有没有想过我们去是为了什么？”苏黎毫不客气地回呛，“我们是去给公益活动拉投资的，穿这身衣服，你觉得别人投资的兴致还会那么高吗？”
苏娇娇把所有地方都当作她的展示舞台，却丝毫没有想过合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