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去。”齐怀安怕把人吓到，一声闷哼都不曾有过。
三人终于离开工厂。
“齐总！”
张特助满头大汗，没想到齐怀安反而看起来是受伤最重的那个。
王海天站在旁边，见沈染和齐天真的好好出来了，终于双腿全软，颓丧地瘫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
沈染寻觅着来急救的医生，本想让他先帮齐怀安处理伤口，却不想自己反倒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齐天本是离沈染最近的，下意识地想要去扶，但已经有人比他更快出手。
齐怀安抱着沈染，看得张特助又是左右为难，齐总身上还有伤呢！
好在医生及时出手，把两人都带上了急救车。
“还有他们。”
齐天正式收工，没放过正准备开溜的那几个男人。
“据说是周家派来解决沈染的。”
接收张特助不善的眸光，几个男人叫苦不迭。
他们还想趁着两边斗法顾不上的时间先溜，现在好了，从王海天手里又落到了齐怀安这。
还不如被王海天绑！
一天后，京市医院。
沈染看着同样穿着病号服的齐怀安，总控制不住想起他救人挡在身前的模样。
“你还好吗？”
只是话一出口，沈染却倏然对上了齐怀安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有些羞窘地闭上了嘴。
医生说她的嗓子至少要一周才能恢复。
在此之前，连慕欢颜听到她的声音都会笑个不停，说她现在像什么来着？
反正不像唐老鸭。
没错过沈染暗恼的小动作，齐怀安莫名觉得畅意不少，故意逗她，“你说什么？”
沈染纠结地看着齐怀安病床上摊开的文件。
他的右肩都受伤了，怎么还有这些东西要处理？
她想开口说话，又怕齐怀安再笑她，只干脆用手指着文件，又指了指他身上的伤。
医生说，伤口要好好休养，不能这么劳累。
尽管沈染“手语”有些笨拙，但齐怀安就是看懂了她的意思。
把文件往沈染那边一推。
沈染惊喜地眨了眨眼，没想到齐怀安这么好说话，却听男人不徐不疾开口：
“既然你想尝试，那就帮我批改吧。”
就算齐氏这样大的集团，大数额以上的合同都需要齐怀安拍板定案。
沈染懵然看向齐怀安，她不是这个意思，事关集团机密，她来改不合适。
又比划了两下，沈染试图解释，对上齐怀安面上的挪逾瞬间反应过来。
他在逗她！
意识到自己被看穿，齐怀安却恶劣更甚，又把文件往沈染那推了推，满眼无辜。
“你怎么不改，看来还是要我自己……”
这话终于让沈染下定决心，接走了那堆文件，反正是齐怀安授意，她照做就是了。
这几个项目都是南区那边的收购。
沈染越看越惊讶，没想到南区那些硬骨头突然转了性，一个两个都把收购合同签字送了过来。
“还要多谢你。”
齐怀安很满意沈染这样的下属，其实这次就算没有齐天，她也未必无法全身而退。
更别说，以一己之力杀一儆百，王海天涉事的资料被公开，剩下那些人才知道教训。
唯一一点，是沈染怀了孕还要冒险。
想到这里，齐怀安面色骤然冷了下去，他都听说了，沈染是为了项目的提成才会冒险。
沈染却浑然不觉，正盯着其中两个合同的相似处发呆。
“这里。”
这两家公司一看就是商量好的，故意在合同后续转换权上做手脚。
这种如果不是自己开过公司，很难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不错，继续。”
齐怀安收回视线，又指定了两份文件让沈染先看。
无一例外，就算琐碎的细节都被沈染一一挑了出来。
齐怀安眼里的欣赏已不加掩饰。
“你学过管理公司？”
“就是之前……”沈染想到父亲，眸光微暗，“看着我爸处理过这些。”
意识到说错了话，齐怀安担心沈染伤感，正想转移话题，却不想她已匆匆起身按了呼叫铃。
“好险，差点就输光了。”沈染满是歉意道，也顾不上自己的嗓音有多奇怪。
“……”
齐怀安原本安慰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护士赶到，只是后面的还跟了个不速之客。
周亚茹红着眼，原本想软声求齐怀安放过周父，却没想到沈染也在，瞬间没了可怜的姿态，瞪着沈染。
“你怎么在这里？”
齐怀安垂眸微咳，周亚茹一颤，再顾不上沈染，又换上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第72章 精神损失费
“齐总，你真的连两家的情分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