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踢了一脚地上被摔坏的摆件,他嗓音微沉询问:“秦明月过来干什么?”
周临不敢马虎,忙说:“秦小姐只说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傅斯年十分不屑:“如果她重要的事情是让我陪她,那你去转告她,让她去找余光煦去!”
周临小声说:“不是的,秦小姐说,是有关余先生当年入狱的事情。”
傅斯年心头一怔,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他吩咐周临:“你带她进来,我在书房等她!”
周临承应下来,颔首离去。
没几分钟,周临带着秦明月去了书房。
傅斯年坐在办公椅中,一身的戾气无处安放,就在周身肆虐着,一点儿也不收敛。
秦明月坐在轮椅中,周临推着她进了书房。
傅斯年抬头看秦明月,才发现她在哭。
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傅斯年莫名的就很烦躁,可他脑子里,也不由的浮现了时漫的模样。
她生得其实挺漂亮的,在他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里,也是有一定颜值的。
正想到这些,秦明月忽然急促的开口了:“斯年,余光煦他就不是一个好人,这两天,他一直来医院威胁我,让我不准向你说出实情,可我忍了太久了,我不能忍了,我要是不告诉你,我会很痛苦的。”
傅斯年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过来将秦明月笼罩在其中,他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秦明月抓住傅斯年的袖子,哭得撕心裂肺:“斯年,当初的事情,根本就跟时家无关啊,是他自己私饱中囊,为了从你拨的款里面抽走一部分,他才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时家人也是真的抓到了这个把柄,所以才会把他送进监狱的啊,可是两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一直不查这件事不说,还义无反顾的相信着他,现在他出来了,他根本就不顾及什么,只会越来越放肆的。”
“斯年,你要相信我啊?斯年!”
秦明月仿徨无措,脸上也有被打的痕迹。
傅斯年听到这些话,猛地僵住了身形。
灯光灼目,他眼里却一片阴沉,一点儿光亮也落不进去。
他低头,将秦明月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拂开,声音冷冷的,像是淬了毒一样:“所以为什么现在才说?”
秦明月仰起脸,满脸的泪,她也很痛苦:“斯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的腿,你才对我有了怜悯,而你两年的照顾,早已经让我对你有了情意,所以为什么我不去接余光煦出狱,所以为什么我不敢说这些,我也害怕失去你啊!”
闻听此言,傅斯年猛地攥住秦明月的下颌,他手指用力,似乎要掐碎她的下颌一样。
他眼睛血红,语带怒意,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秦明月,你说这些话,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有一个假字,我可不会因为你是谁而心慈手软,我傅斯年的阴狠,你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秦明月的双手扳住傅斯年的手,她被掐得快要窒息了,脸颊也苍白,没有一丝丝血色。
可她泪眼汪汪的凝着傅斯年,只一个劲的点头。
好久,傅斯年才放开了她,将她搪回了轮椅里。
蓦地,他又继续追问:“你的腿呢?是谁弄的?”
秦明月解释:“是两年前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可是余光煦为了让我跟他不脱离掉关系,他就告诉你,说是时漫弄的,而你为了照顾我,也一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你的视线的,这样的话,知道他秘密的我,也就变相的不会脱离他的掌控了,可是他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有料到,我会喜欢上你。”
“斯年,我说得这些话,但凡有一句是假的,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傅斯年不再看秦明月,扭过头时,心里恍惚了一下,他身体颤抖着往书房外面走。
还没出去,他就差点摔倒了,他伸手按住门框,好久才回过神。
他继续往楼下走,每一步都是虚悬的,好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随时都会摔倒一样。
周临也震惊无比,追着傅斯年下了楼。
“傅先生,这么晚了,您要去哪儿?”周临很是担忧的询问,想要上前搀扶傅斯年,可又被他给推开了。
傅斯年的眼里都是恐惧和悔恨,通红的眸子,像是在流血。
“周临,原来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是我,是我害了时家,是我害了她!是我,都是我,我怎么这么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们的事?”
傅斯年差点跌在地上,是周临眼疾手快将他给搀扶住了。
“傅先生,我……”
周临也无从安抚,确实傅斯年将时家伤害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