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漫,我已经先过去了,我给你发位置,你过来吧。”
下面是一个位置,时漫点开细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豪华的餐厅。
去这样高端的地方吃饭,这对孟晚柠而言是正常的,时漫也没多想。
只是过去的时候,时漫才发现,原来又是一个局。
不过,她并不怪孟晚柠。
包厢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傅斯年,另外一个是孟晚柠的爸爸孟德辉。
时漫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傅斯年抬头只看了她一眼,随即重新望着站在一旁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孟德辉说:“孟老板,这就是你所谓的歉意吗?”
语气轻飘飘的,不知道有没有生气,总之情绪很难琢磨。
时漫站在门口,有些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该进去。
今晚这饭局,不用深想,就知道是孟德辉的手笔。
为孟家说情的事情,那一晚并没有谈成,所以傅斯年也并没有收手。
孟家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股票眼看着下跌,再不低头,恐怕柏城将再没有孟家的生意可做。
解铃还需系铃人,孟德辉自然能想到时漫。
孟晚柠是为了时家而得罪傅斯年的,问题的根源也在这里。
孟德辉年过五十,一身的生意味,可商场上的老狐狸,在傅斯年面前,瞬间就失了颜色。
他将酒满上,推给傅斯年时,打着哈哈说:“傅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又没什么过节,小女不懂事,触了您的霉头,让您心情不高兴了,这杯酒,是我敬您的。”
孟德辉说完,举起自己那杯酒,仰头就一饮而尽。
傅斯年往椅背上一仰,一句话不说,拿过桌子上的烟盒抖出一根烟,正要拿打火机点燃时,孟德辉就将打火机凑了过来。
傅斯年睨了他一眼,没拒绝,就着蓝色的火焰猛吸了一口烟。
吞云吐雾中,傅斯年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包厢门口的时漫。
氤氲的烟雾中,傅斯年的表情很模糊,声音也不自觉的覆上一丝沙哑:“所以孟叔,这位是什么意思呢?”
孟德辉自以为揣摩了傅斯年的想法,终于扭头看向时漫,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很冲:“还不进来?”
时漫不是第一次见孟德辉,但也没有过多交情,只是能认得出来他。
在威压下,时漫还是被迫走进了包厢,她微微颔首,低眉轻笑:“孟叔。”
孟德辉并没有好脸色给她看,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将酒瓶递给了她。
时漫愣了一下,伸手去接,可手指还没捏稳酒瓶,孟德辉就松了手。
酒瓶落在地上,瞬间碎了一地,液体溅湿了时漫的裤角。
借着这个错误,孟德辉直接给了时漫一脚:“闷头闷脑的,会不会做事?”
这一脚,直接踢到了时漫的腿弯,她没站稳,人直接跪了下去,而膝盖正好就跪在了碎裂的酒瓶碎片上,疼痛蔓延开时,她痛得浑身都在发抖,冷汗爬上脊背,她倒吸冷气,浑身都是冰凉的。
因为太痛,时漫想站起来,却很费力,索性她就由着疼痛蔓延,直到身体都麻木了。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傅斯年也看到了,他夹着烟的动作滞了一下,垂下来的眼睫毛也跟着抖了一下。
只是,他并没有看时漫,也更没有要为她出面的意思。
而孟德辉,他这么做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在傅斯年面前表明自己并没有和时漫沆瀣一气。
这一招牺牲时漫,换自己安宁的计谋,当真是一步好棋。
第75章 你为什么,不高兴了
孟德辉一直观察着傅斯年的表情,见他并没有说什么,心里当即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
想着,孟德辉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举着酒杯,对傅斯年说:“傅先生,这是第二杯酒,也是我敬您的,我为自己的无知跟您道歉,饭店的事,还请您行个方便,别跟我这种无知小人一般见识。”
话落,又一次仰头而尽。
时漫跪在地上,像是一个局外人,可偏偏,她又跟今晚这场局脱离不了关系。
她想站起来,可疼痛让她浑身麻痹,冷汗淋漓,也用不上力气。
眼前,傅斯年的脚尖就在她面前,擦得铮亮的皮鞋,看着矜贵又奢华,跟她的狼狈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傅斯年坐在椅子上,始终没给时漫一个正脸,他还在抽烟,缭绕中的那张脸,模糊而又不真切。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双幽邃的眸,很深沉,也难以琢磨。
孟德辉握着酒杯,在等傅斯年开口。
寂静的包厢里,气氛一点点的压抑着、逼仄着。
今晚这场饭局,孟德辉想为自己的家族争取一个生还的可能性,可胜率是多少,他并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