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礼貌,爱德华也询问了爱德华多的家庭情况,和马克不同,爱德华多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父母的年龄比凯伦和爱德华要年长一些。
得知爱德华多的母亲竟然也从事心理学,凯伦颇为意外,对丈夫说,“马克长成这样不要埋怨我了,这并不是心理学的过错,你看,华多就养得彬彬有礼。”
爱德华道:“我没说是心理学的错,我说的是你,马克太像你了。”
“怎么会像我?明明像你,你要不带着他玩电脑,他会是这个样子吗?他小时很活泼的。”
爱德华反驳道:“马克现在也很活泼啊。”
马克被浓汤呛了一下,他爸从哪里看出他活泼的。
“你看儿子都被你逗笑了,他这张脸”凯伦的手在马克脸前比划着,“跟活泼搭得上吗?”
爱德华认真看了看马克,坚持认为马克很活泼,并询问爱德华多的意见。
爱德华多想了想,同意了爱德华的意见。
不仅凯伦连马克都大跌眼镜,爱德华甚是得意,扎克伯格家终于出现一个和他有相同审美品位的人了。
午饭后,爱德华多听从凯伦的建议,和马克一起去他就读的菲利普艾斯特高中参观。菲利普艾斯特高中是纽约的著名高中,在这里就读的学生能申请到常春藤联盟的任何一所大学,很精英,很不马克。
“我不怎么喜欢菲利普艾斯特”马克边开车边说,“之前我读的是一所公立高中,那所高中很无聊,大部分人都蠢的要命,我妈听说这个高中都是精英,就把我弄来了,想打击一下我的傲慢。”
想到那一架子奖杯,爱德华多叹道:“结果让你更傲慢了。”
马克得意地挑动了下眉毛。
“我看到你的奖杯和荣誉了,真多啊。”爱德华多伸了个懒腰,“我以为我得的就够多了,跟你一比,我还算正常的。”
“别谦虚了,我可没有打破过什么世界纪录,话说吉尼斯给你发证书了吗?”
“好像发了。”
“那场比赛,你将军之前真的征求你母亲的意见了?”马克看过那条新闻,他有点怀疑真假。当年爱德华多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将军之前询问母亲,实在有点太过了,华多没这么幼稚啊。
爱德华多明白马克的意思,解释道:“我确实问了,当时我心算了一下,领先比分大概在1400多,肯定超1200的世界记录了,罗伯特输了这一局,排名要跌至2000名以后了,太残忍了,我有点不忍心。我母亲知道我要赢了,但她不知道我会赢这么多,她毫不犹豫的让我将军,结果就是你知道的。”
“华多你心肠太软了,如果是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将军。”
爱德华多笑了笑没说话。
“你在国际象棋上很有天分,为什么后来不继续下了?”
爱德华多叹了口气,“我爸爸喜欢国际象棋,我下的好,他很自豪,但把国际象棋作为职业,他就不乐意了。”
“国际象棋不行,气象不行,IT不行,他还真是华尔街的脑残粉。”马克言语间充满嘲讽。
“马克!”爱德华多并没有生气,但他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
“我道歉。”马克立刻回转了语气,“只为它让你不高兴,不为这句话本身。”
爱德华多不愿和马克纠缠这个问题,换话题道:“学校到了吗?”
“是的。”
爱德华多参观了荣誉室,看到了马克为学校赢得的奖杯,击剑队的训练室里有历届队员照片,爱德华多在里面找马克。马克高中时比现在还要瘦,却不如现在锋利,眼神也没那么酷,说到底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爱德华多用手机拍下了照片,回身发现马克不在身边,爱德华多沿着走廊找去,在一张教师照片墙前看到了马克。
马克正凝神看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女士,留着老式发型,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上去非常严肃。
“曼斯菲尔德女士是我的拉丁文老师。”马克告诉爱德华多,“她的拉丁文非常好,我来菲利普艾斯特只有她算得上教育了我。第一次拉丁文作业我只得了B,很生气,拉丁文上我从来没得过B,我找她理论,问她为什么不给我A。她说,班里任何一个人答成你这样我都会给A甚至A+,唯独你不行。因为你可以答得更好,但你浪费了你的天赋。我本想给你C,但我不能罔顾你答得确实不错这个基本事实,所以B是合适的。后来每次拉丁文作业,我都做到最好,她也确实每次都给我A,但只要稍不经心,她就毫不留情的给B,弄得我一刻都不敢懈怠。”
爱德华多终于知道,为什么马克的书柜里什么课本都没有,却有几本拉丁文练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