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使折翼。
沈妤的心跳的加速了几分,但却飞快地垂下了睫毛,纤长的睫羽颤抖如同蝴蝶振翅。
这种莫名的悸动,让她有种自卑的羞耻感。
毕竟,那个男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在保镖的簇拥下,在周围众人惊艳的眼神中。
却始终,最不应该出现在她这样的人身边。
沈妤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她缓缓地收紧拳头,她现在,是不会再和薄修砚有任何交集了。
因为,她已经找到了栀栀的父亲。
虽然沈妤不想食言,但在松江市,显然也可以躲避沈家和薄家的掣肘。
目的是一样的。
不管今后她会不会跟顾司宴在一起,起码暂时,他们已经是天上地下的距离了。
她只要保护好栀栀和宋墨谦,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沈妤也转过了头,恰逢保姆拿到了体检报告,她便任由她安排自己坐到轮椅上,被推走。
与此同时,仿佛是有感应一般,那俊美如铸的男人也转过头,狭长的墨眸深深地看着沈妤离开的方向。
“先生,那……好像是沈小姐?”
韩让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他却皱起眉头。
“她好像是在做什么检查?”
韩让仔细地看了看,在看到科室的名字的时候,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不会是顾司宴让她来检查的吧?”
他虽然也不认为沈妤是什么良家妇女,但顾司宴不是说他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吗?
那四舍五入,沈妤也算是他的女人了。
他居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做传染病的检查?
还真是有点好笑啊!
看来,越是顾司宴那种人,就越是注重这个,也真是讽刺。
而薄修砚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墨眸眼底闪过了一层锋锐。
“先生,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严少说,您可以试试这边的针灸治疗。”
韩让尝试转移话题。
因为,薄修砚的脸色显然不是很好看。
放在腿上的大手缓缓收紧。
那孩子……是沈妤和顾司宴生的。
自从知道了这个消息,薄修砚就好像是嗓子眼儿里卡了一根刺,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只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不知道为何,只要一想到,沈妤跟顾司宴发生关系那种场景,他就有种抑制不住的烦躁的愤怒,不断地在心里燃烧蔓延。
看来他的疯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薄修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走吧!”
腿部的疼痛正在逐渐加剧。
……
保姆把沈妤带到了一处住所,沈妤看着周围安静的环境和这里奢华的装修,眼底极快地闪过了一丝暗沉。
但保姆张妈却全然不知,只是兴奋地解释道:“沈小姐,这是顾总特意吩咐给您准备的房子,您可以在这里好好养身体,栀栀小姐过两天也会过来的!”
沈妤低头敲字:“栀栀的身体不好,需要按时吃药。”
“您放心,顾总已经都安排好了。”
在保姆看来,沈妤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会在这种地方住着,有顾总那么个有钱又帅气的人宠着。
她实在是不明白,沈妤为什么自从来这以后,一直郁郁寡欢。
除了在书房里看书,就是站在窗户前发呆。
所以,当顾司宴来的时候,张妈也是很无奈。
“她在哪里?”
顾司宴进门,第一句话就是问沈妤。
张妈帮他将外套收好,低声道:“沈小姐还在书房,吃过午饭就进去了,要我去叫她吗?”
“不必了,她最近怎么样?”
“沈小姐一直都很安静,只是不知道怎么,我这几天观察下来,发现沈小姐好像有点抑郁似的。”
张妈叹了口气,才继续道:“她几乎不找我,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除了吃饭和休息,其余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时候我会看到她站在露台那里发呆,顾总,沈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自然是有心事的。”
顾司宴朝着书房的方向看去,话语别有深意。
“那……”
“算了,我去看看她。”
顾司宴打断了张妈的话,径直地朝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被打开来,房间内很安静,就连顾司宴都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
午后的风和着阳光的温度从吹进来,将白色的纱帘吹得起起落落。
一抹清瘦的身影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顾司宴放松了下来,轻轻走近,这才发现,沈妤确实是睡着了。
她的头枕在手臂上,一头黑发已经长长了不少,睡颜很不安稳的样子。
而桌子上则铺满了有关药物研究的书籍,就连电脑上都是大篇幅的英文论文和一些实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