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愚蠢至极。
此时此刻,他更担心的是,薄修砚烦起来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遭殃的,可就不是薄靖言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韩让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薄少,请注意您的言辞,一个坐过牢还生过孩子的女人,你觉得,先生会感兴趣吗?”
薄靖言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可薄修砚却在听到韩让的话以后,眼皮无端地跳了跳。
薄敬城闻言,眼底忽然闪过了一层精明。
沈妤……和薄修砚认识?
他眼神闪了闪,故意阴沉下脸来,斥责道:“够了,你说的是什么话!要是没事的话,就回楼上去!”
薄敬城瓮声瓮气地开口,薄靖言也无法反驳,只能转身走上楼。
客厅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薄敬城深吸一口气,却不得不把刚刚的愤怒压下来。
他一世英名,偏生老爷子更疼爱薄修砚,处处处理得都不公平。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一个瘸子拿捏。
可眼下,并不是翻脸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薄敬城这才沉声道:“修砚,刚才的事情,是靖言不懂事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我们到底是一家人,不要把事情闹大,和气生财嘛……”
“大哥说的是。”
薄修砚静静地望着他表演,眼底的恶趣味却更深了。
“既然大哥这么关心我,那我不如在这里住几天吧,也好让大哥尽尽兄长的职责。”
薄敬城被这猝不及防的话给噎住,竟然有一点瞠目。
而不远处的周琴才端着汤出来,闻言亦是表情惊恐。
薄修砚睨了一眼这对表情精彩的夫妇,顿时更是来了兴趣了。
“修砚,你……”
薄敬城不知道怎么回答,飞快地和周琴交换了一个眼神。
而周琴早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警惕的仿佛面前的薄修砚是一枚定时炸弹般。
“怎么,大哥是不欢迎我吗?”
薄修砚恶劣的勾唇,随后便将那锋利的视线移到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周琴身上。
“大嫂,你这是什么表情,是不欢迎我吗?”
这话一出口,周琴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东西。
“没、没有,我不是……”
“你嫂子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薄敬城立刻打断了周琴的话,清了清嗓子才道:“修砚,爸说过,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是薄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下的铁令,即便薄修砚根本就不屑一顾,但薄敬城却不能明着违逆。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薄修砚的笑意在薄唇嘴角扩散,却达不到眼底。
他微微侧首,只是在两人忌惮的眼神中吩咐道:“韩让,推我上楼。”
周琴看了一眼薄敬城,敢怒不敢言。
可薄修砚才到了电梯口,却又停了下来,低声道:“对了,麻烦大哥转告薄靖言,要是闹出人命,不要怪我不顾叔侄情分。”
淡淡的语气,却充满了杀机。
他这是在提醒薄敬城,不要再让薄修砚伤害沈妤了。
薄敬城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了,却还是没有反驳。
薄修砚说完便让人把自己送到了楼上。
只留下满脸沉郁的薄敬城和一旁生气的周琴。
“敬城,你怎么能让他留在家里呢?”
周琴有点崩溃,她始终都忘不了儿子被摁在水池里的那一幕。
这不光是薄靖言的阴影,也是周琴的噩梦。
在她的眼里,薄修砚就是个变态。
腿好的时候就是个神经病,腿坏了以后就更疯了。
“你知道什么?还不都是因为你儿子!”
薄敬城的脸色虽然很阴沉,但还是沉声道:“你,去把靖言叫下来,我有事要问他。”
周琴闻言,更是着急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可别忘了,当初那个疯子对靖言做了什么——”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
薄敬城打断了她的话,径直朝书房走去。
十分钟后。
薄靖言站在书房内,脸色阴郁。
“爸。”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薄敬城寒声开口问。
薄靖言有点不明所以:“您什么意思?”
“沈妤和你二叔,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的声音都拔高了一层,明显带了几分质询。
薄靖言愣怔一瞬,立马脸色紫涨:“是不是二叔跟您说了什么,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薄敬城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就是……沈妤逃走那天,不小心撞上了二叔的车……”
他越说心中越是不安。
即便是现在沈妤已经失去了任何光环,可在薄修砚的面前,薄靖言依旧没有任何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