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小孩,赶紧松手!”
韩让急忙出声,想要在悲剧发生之前制止。
可座上的男人却抬了抬手,并在韩让震惊的眼神中,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小哑巴?”
有点意思。
“敢找我帮忙,知道我是谁吗?”
冰寒的嗓音,让人听着浑身发冷。
可栀栀却止住哭泣,抬手比划:
【你看起来很厉害,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呵?
薄修砚忽然来了兴趣。
这丫头看起来面熟,想来也是遗传了她妈妈的聪明劲儿。
“过来。”他伸手。
栀栀只是犹豫了一瞬,便走上前,同样伸出了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薄修砚忽然笑了。
这孩子,居然根本就不害怕他。
可他这样的笑容落在一旁的韩让眼中,却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毕竟,这位爷可是杀人都不眨眼的活阎王!
二爷一笑,生死难料!
韩让都忍不住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下一秒,薄修砚竟然直接将这小家伙抱了起来。
“先生!”
韩让惊呼一声,生怕薄修砚做出什么危险事情来。
“二叔!”
紧随其后赶来的薄靖言亦是震惊不已。
他惊慌失措地解释:“对不起,二叔,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些人,小野种,还不赶快下来!”
可栀栀却拼命摇头,一双清澈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薄靖言的恐惧。
“啊……”
沈妤被拽着扯过来,见到这一幕,亦是被吓坏了。
栀栀……怎么会被薄修砚抱在怀里?
他可是出了名的洁癖,之前发生的一幕仍旧历历在目,沈妤简直怕极了,生怕薄修砚对栀栀也做出什么来。
可现在,除了薄修砚,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帮她了。
她红了眼眶,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却还是努力的朝栀栀摇头。
拼命示意她赶紧回来。
栀栀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薄修砚,随后便挣脱开他的怀抱,直接跑回了沈妤的身边。
沈妤甩开挟制她的人,紧紧地将孩子拥入怀中,泪如泉涌。
薄修砚怀中一空,狭长的墨眸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暗色。
薄靖言面露忌惮,却也同样很震惊。
毕竟,以洁癖狠戾出名的薄修砚,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地出手去抱一个小野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二叔,抱歉打扰到你了,你……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要知道,自从薄老爷子去世以后,薄修砚便另立门户,已经有很多年都不曾来过老宅了。
薄修砚冷睨了他一眼:“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顾家人是什么时间知道韩让的联系方式的。”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就让薄靖言浑身一震。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薄靖言面露恐慌,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二、二叔,这件事——”
“敢泄露我的隐私,胆子不小。”
薄修砚的语气云淡风轻,却让薄靖言更加惊恐了。
“抱歉二叔,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爸妈也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呵,是么?”
薄修砚的声线中夹杂了一丝阴仄,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既然你和你爸妈都说不清楚,那,我就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了。”
薄靖言面露惊恐。
但还不等他开口,薄修砚便扬声道:
“韩让,取消掉所有有关顾氏的合作,告诉董事会,谁敢再和顾氏私下联系,一律按照不正当交易处理。”
薄靖言瞠目结舌:“二叔,你不能这么做!”
这些年薄修砚在薄氏一人独大,要不是薄父薄母用薄修砚的消息做交换,顾氏怎么会跟他们签下合约?
薄修砚这么一来,顾家势必会认为他们出尔反尔,愤怒之下一定会向他们索要一大笔违约金,这让他们一家以后还怎么在薄氏立足?
“小少爷,先生是薄氏的总裁,他自然有权利这么做。”
韩让冷冷的开口。
敢在薄修砚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薄靖言愤怒得涨红了脸,却敢怒不敢言。
“这是一次次,也是最后一次,否则……”
薄修砚眼角余光扫过衣衫不整却抱着孩子的女人,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吓到小孩子就不好了。
薄靖言攥紧了拳头,愤愤之下也只能强行压住怒火和不甘。
薄修砚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却在转身欲走的瞬间,忽然被一只小手拽住了衣角。
他侧首,刚好看到一双纯净无垢的眼睛,正蓄满泪水地望着自己。
栀栀不肯放手,她不想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