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好似黑曜石一般,透着神秘莫测的幻彩,就连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都仿佛变成了恶魔的低语。
充满魅惑和致命的吸引力。
让沈妤没有拒绝的理由。
一瞬间,无数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被欺辱的那一刻,她拼尽全力逃走,却落入了另一个深渊;被推上被告席的那一刻,被未婚夫指认的瞬间;被监狱里的人各种羞辱折磨,嗓子被毒哑;女儿被骗走,自己被逼上绝路的那一刻;还有无数次被羞辱被伤害的每一刻……
沈妤屈辱地咬住唇瓣。
她可以一直在烂泥里,但是她的女儿,不行。
她张开眼,一双美眸眼底充满了寒意。
【我不会和解,我要他们进监狱,要他们付出代价。】
纤细的手指缓缓比划,却带着深深的坚定。
形状优美的薄唇,笑意更深。
薄修砚攥住了她的手腕,缓缓地将她拉到近前。
“好,我会帮你,但你,还能够给我提供什么?”
他是一个商人,从来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大发慈悲。
沈妤眼中充满水雾,她轻轻抬手,在空气中比划:
【我有最新研制出来的药物,可还需要改进,你可以提供场所吗?】
被偷走一份试剂算什么,只要是她做的,她就可以无数次复刻。
但她还需要临床试验。
一个初代试剂,自然是需要不断改进的。
墨眸之中闪过了一层幻彩,薄修砚的笑意更加势在必得。
“当然,如你所愿,自然,我也有我的诚意。”
薄修砚拿出手机,上面是一段办理入学的手续的视频。
沈妤一诧,她立刻接过手机,上面竟然是宋墨谦带着栀栀去学校的视频。
“我已经在滨海市她安排了最好的贵族学校,所有的学费全包,沈妤,好好做。”
纤细的手微微颤抖,她抚摸着视频上栀栀开心的笑颜,更是无比感激的看了一眼薄修砚。
【我一定好好报答。】
沈妤比比划划,眼中是泫然欲泣的泪水。
薄修砚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可看着一脸劫后余生的沈妤,他狭长的墨眸中更是染上了一层复杂。
“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
薄修砚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平仄。
沈妤抬头,擦拭了一下脸颊上的泪痕,一脸认真地等待回答。
修长的手指相互缠绕,薄修砚的眼神在沈妤的身上扫过。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而不是联系顾司宴。”
毕竟,松江市还是顾家的地盘。
俊美如铸的男人这么在心里想。
沈妤抿唇,顿了顿,才用手语表达:
【他……有未婚妻。】
他不会为了自己放弃这些,更何况,这一切,本来就是因为他,不是吗?
薄修砚眉心拧了拧,最终还是低声开口道:“我会给你们安排新的住处,沈妤,我只管你,至于宋墨谦,就要靠他自己了,你只管专心养好身体,今晚能走吗?”
继续呆在松江,只会夜长梦多。
沈妤立刻点头。
既然栀栀和宋墨谦已经回去了,她也要抓紧时间了。
“韩让。”
薄修砚扬声开口。
韩让一直守在门外,此刻也马上走了进来。
“先生。”
“安排车,晚上就回滨海。”
韩让很吃惊:“先生,您的身体情况,还是做飞机比较好。”
从松江市回滨海,开车要整整二十个小时。
这样的路程,对于薄修砚这种需要常年坐在轮椅上的人来说,是很辛苦的。
“机场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一句话,韩让立刻就明白了。
他眼神诧异地看向了一旁的沈妤。
后者明显也明白了,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愧疚。
薄修砚这是为了不让她被顾司宴堵在机场。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安排。”
虽然韩让万般的不情愿,但薄修砚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再有别的想法,也是无济于事的。
……
晚上,沈妤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只有韩让和司机护送。
一路上除了在服务区休息,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
沈妤大病初愈,整个人都还很虚弱。
除了给许盈盈和宋墨谦报平安以外,她都昏昏沉沉的。
她靠在真皮座椅上,旁边就是薄修砚。
他的座椅是经过专门改造的,可以躺下休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这么做。
沈妤迷迷糊糊想着,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受到似乎有人拿薄毯盖到了她的身上。
温暖的感觉,混合着让人舒心的东方木质香调。
沈妤睡得更加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