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意,毕竟这种人还是上不了台面,离她儿子远些好。
在老宅里,某次只有二人在时,纪晏灿主动朝他道:“你要去妈妈的房间等她吗?”
男人跟在他身后。
“你要喝水吗?”纪晏灿在桌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妈妈说她过会过来,你先在这等等。”
纪晏灿看着他将掺着加大剂量的安眠药的水喝下后,耐心等着,时不时地回应着他的话。
最后看他困顿地躺在床上。
纪晏灿打开一间柜子,他提前拿了纪正平收藏的军刀放在里面,开封过的刀刃快且锋利,那时候他力气不够大,爬到高处,刀尖朝下,瞄准,刀本身极重,从上往下坠下,穿进男人的手掌心。
“啊!”
睡梦中的男人被痛醒,他看着自己的右手满面惊恐,痛和害怕让他忍不住发出阵阵尖叫。
站在床尾的纪晏灿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就和男模特那天出声拦住他时的笑容一样。
事情发生在纪正平书房边的那间卧室,宴羽月无法隐瞒。
纪正平赶回。
“他说要脱我的衣服,我太害怕了。”纪晏灿像是被吓傻了,任谁问起只会说这一句话。
纪晏灿一点儿不在意对方是宴羽月的出轨对象,打心眼觉得与他无关,但他挺讨厌这个人,不希望以后再见到他。
既然他妈妈那么想让纪正平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他不妨加快进度。
知道在这栋宅子是由掌权者做出的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笼,纪正平定然杜绝这种消息被传出去。
具体知道此事缘由的佣人拿了一笔保密费用,同时将他们遣散,要是透露一个字,纪家以后必然会追究。
久而久之传闻变成纪正平捉奸在床,盛怒之下和宴羽月分居。
从二人分居开始,往后多年,纪正平没有提及过宴羽月一个字,所用电脑的开机密码还是第一任亡妻的生日。
在徐叔与律师公布遗嘱时,纪家的老宅竟然给了宴羽月,当时在场的人无一不意外。
宴羽月却是淡定极了,好像早就预料会如此。
事后,纪晏灿倒是起了性子去翻了翻纪正平的遗物,宴羽月在外二十多年的动向纪正平尽在掌握中。
宴羽月当时在国外还跟别的男人胡乱地扯过结婚证,就算知道那些,纪正平从未提出过离婚。
宴羽月的娘家无权无势,哪怕她要闹起来,也吃不到半点好,但最终纪正平却是给她留足够逍遥快活的钱,以及外界传言象征着爱情的房子。
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恐怕二人自己都不知晓,更别说纪晏灿。
纪正平对风水的信服程度早就初见端倪,早年讲究一个阴阳协调,所以他的前两任妻子都诞下的一儿一女,可到了宴羽月那里,生完纪晏灿之后就不愿意再要孩子纪正平也答应了。
两人唯一的孩子取名晏灿,晏同宴,犹明朗。
纪晏灿对于宴羽月和纪正平之间的纠葛一向不以为意,可就在那瞬间还是有种难以形容的恶心感。
那日乌晴也沉静如海,分明在告诉他,你在跟纪正平做着一样的事情。
第81章
人生不过百年,不如随心所欲。
纪晏灿很小就明白的道理,一些所谓的烦恼在他看来全然是庸人自扰。
淡漠的性子无论是纪家先天的基因还是后天环境造成的都不重要,纪晏灿虽以笑示人,但有些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得到太容易,压根不会太在乎,或者说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他去在乎。
自负无比。
纪晏灿第一次感到恐惧是在纪正平的电脑中看到关于乌晴也的视频,他不敢点开。
要将乌晴也的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并不是他突然去了州市才有的心思,纪晏灿在知道底下那间房子存在时便萌生。
如果是乌晴也十五岁那年带他来到这间屋子揭穿纪正平的所作所为,纪晏灿也不见得会有多在意。
顶多提前了结此事,而乌晴也会早早离开纪家。
他同乌晴也不会有多少关系,也不会对这个人多在意一分。
十年间,乌晴也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三十三次,而他见乌晴也的次数是那一两倍。
中间他于乌晴也的那点恩惠算不上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人总会在无缘无故多出那么几分的善意,碰巧自己的都给了乌晴也,要说一开始,纪晏灿有多在意也不见得,只觉得人既然在自己身边,随便逗弄一二有何不可。
见他从少年成为男人。
纪晏灿不知不觉中将乌晴也划在自己所有物。
他没养过宠物,而乌晴也是随便逗弄的心态,纪晏灿不知道哪怕是圈进所有物里原来都会倾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