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纯已经痛得完全没有感觉了，他能听清马戏团团长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给出任何回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他所有的感知都是，疼。
疼到四肢五体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似乎手不再是自己的手，腿也不再是自己的腿。
只剩下疼痛这一种感受。
“真正的剧情是什么呢，嗯，是什么呢？”马戏团团长嘻嘻地笑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又突然变了个嘴脸，似乎刚刚那个回应徐纯剧情的人不是他：“妈的，既然你知道了，更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
马戏团团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保持着徐纯还活着，但是将徐纯的肩膀、腰部的骨骼全都拆开了。
另外几个人虽然在徐纯吸引马戏团团长的时候就四散跑开，但是马戏团还有其他人，他们也早就四散着将其他几个人抓了回来。
“呵，贱人，要是影响了我们的计划……”驯兽师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傲慢地嘲讽道。
“少废话，团长，你来。”而空中飞人的男演员，则是踢了被他们抓住的玩家一脚，一脸的凶相。
马戏团团长自然也不客气，走到那几个人面前，挨个手起刀落。
——
舞台上的缝合怪，迟萌他们自然是认识的。
那不就是徐纯和其他几个人吗。
迟萌和朱明生两个人不是第一次参加副本了，自然勉强还能接受面前这一幕，但是第一次参加副本的伊莉雅，就被眼前的血腥画面刺激得差点想要吐个昏天黑地。
的亏迟萌眼疾手快，直接将她的嘴捂住了。
后面，就是和王灵鲸看见的内容一样，缝合怪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献祭给邪神。
迟萌本来想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将故事剧情说出来，但是没想到的是，徐纯开始无差别扫射。
就在马戏团团长打算继续将缝合怪的身体一片一片切下来的时候，徐纯突然高声大喊了起来：“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所谓，节制，还不够！”
马戏团团长本来已经马上要和黑袍人达成协议了，被徐纯这么一吼，无论徐纯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都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动作。
真是晦气！他暗想，早知道就把徐纯直接毒哑算了！
然而到了这一步，倒是黑袍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哦？你不是节制？”
“我不是完整的节制！”徐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拼劲全力的，用那些不只是他一个人的身躯组装而成的四肢，挥舞着，指着舞台下面，“还有人，还有人！还有女人，两个，还有个男人，他们，他们也是！也是节制的一部分！”
徐纯这话说出来，倒是舞台下面的三人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迟萌，她赶紧恢复了脸色。
但是伊莉雅的脸色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迟萌赶紧提醒她：“别露馅！现在只要装不是我们就没事。”
然而他们这一处的动作，早已被舞台上的人注意到了。
黑袍人重新戴上了兜帽，兜帽下面厚重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表情。
而马戏团团长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又拿出了那把沾满血的锯子，他的目标明确，就是奔着舞台下的迟萌三人而来。
周围又响起了鼓掌声。
似乎是在鼓掌这一次的祭品，又似乎是在夸赞现在的表演。
“不好！”迟萌一时间也慌了手脚，也顾不上推断自己故事的正确与否，只能开始大声吼叫着。
“邪神，故事的核心部分是邪神，只要能够打败邪神——”
然而很快，马戏团团长就跑到了他们的面前。
无论迟萌三人怎么逃跑，马戏团团长跑过来的速度都越来越快。
锯子的阴影落在了迟萌的身上……
——
“故事的答案是，造物和邪神，虽然应该是一体的，但是关系其实并不大，因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王灵鲸闭了闭眼。
果然，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匕首。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什么显化法则，在我看来，这些都是赛博神棍的时尚小单品，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却觉得，为什么一定要分清楚那个真假呢，你说是吧。”
那把匕首，刺进了“裴靖宸”的侧腰里。
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我的答案。”
第51章 名为“贪婪”的副本
面前的“裴靖宸”恍若未闻，只是看着王灵鲸一刀捅了进来。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王灵鲸的眼神黯然，甚至还带着某种藏在里面的发狂的味道，“否认我？否认这个世界？”
人是一种具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动物，因为不愿意否认自己，又下意识逃避各种痛苦，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甩锅的、怪别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