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柏卿。
如此认真。
“好了，姐姐别这么看着我了，你再这样，我会舍不得你的。”少年人微微一笑，黑雾中探出一只手，柏卿朝王灵鲸挥了挥，下一秒，便消失不见了。
王灵鲸站在原地。
随着柏卿的消失，似乎一切诡异现象也跟着不见了。昏暗的教学楼渐渐有了光亮，那些血腥的怪物也不见踪影。
破晓将至，阳光照射进学校里，每一处都开始变得明媚起来。
仿佛一场大梦，梦醒了，那些恐怖的东西就消失不见了。
唯有另一件事，王灵鲸也觉得很奇怪。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哪怕是被柏卿抚愈过，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枪口抵着的时候造成的红痕。
也就是说，那些玩家，确实也存在过。
但是王灵鲸在学校里转来转去，怎么都没找到张爱花或者邓倩的痕迹。
王灵鲸后知后觉。
好像这个故事。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而这个时候，王灵鲸的耳边又响起了电流声。
【恭喜玩家，成功通关。积分与结算奖励将在您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发放至您的账户里。】
王灵鲸却觉得自己并不在意一点积分和奖励。
不过电流声响起的时候，倒是给了王灵鲸一点灵感。
电流声一开始说话断断续续的，勉强才能表达清楚，但是在此之后，它说话就越来越清晰了。
那么这次是否也是这样。
明明柏卿的身世有很多问题，但是王灵鲸没有去探索，在故事里也同样没有呈现得特别清楚。这是因为，创作这个世界的“存在”，还不够智能，只能在有人的地方才能渲染出地图，也只有在“有人”的时候才能推动剧情。
而其他时候，则是随意发展，哪怕不合理，都必须“存在”。
再加上创作者的恶趣味，投放了无数奇怪的东西进来。
那么对于王灵鲸来说，虽然整个故事流程跑下来发现里面充满了诸多的不合理的地方，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所有行为，成立了。
那么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王灵鲸叹了口气。
“伸冤吗……”
虽然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
王灵鲸将柏卿的故事放在网上后，就开始等待舆论的发酵。
实际上陆欣死后，陆家人也安静了不少。
之前还能操控舆论，甚至通过内部关系让陆欣逃脱惩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继续提陆欣隐瞒真相了。
果不其然，上午发出来的信息，下午就开始有了热度。
虽然其中也有人在说，陆欣已经死了，人死为大。
但是在这条评论下，同样也有人反驳道，柏卿也死了，因为凶手死了，所以就要替被害人原谅她吗？
王灵鲸私心地给这个评论点了个赞。
王灵鲸想了想，在走之前，给自己点了顿好的。
今天这件舆论起来了过后，之后的事情，就不是王灵鲸能控制的了。那么实际上来说，她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
回去真好。
但是，现在回去的世界，还是自己印象里的世界吗。
王灵鲸等着外卖上门。
她点了一份干锅，一份冒菜，最后觉得不够，又加了四五个汉堡。
若是按照一般女生的饭量，这肯定一顿吃不完。
但是王灵鲸觉得自己饿。
很饿。
她作为一个社畜，自己做饭的机会也不多，点外卖才叫个轻车熟路。
然而就在第一份东西到的时候，王灵鲸看见来人，眯了眯眼。
“裴靖宸？”
面前的青年抬头，颇为诧异：“……您好？”
王灵鲸也诧异。那个拥有一栋楼的裴家二少爷现在穿着颜色鲜艳还带反光条的外卖骑手的服装，怎么看都莫名有些喜感。
但是……
裴靖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灵鲸肯定的是裴靖宸不是玩家。因为玩家死得只剩她一个人了。
那么裴靖宸应该是谁？
和柏卿一样，是Boss？
还是说，这是随便读取的一个人的数据。
王灵鲸将裴靖宸手里的外卖接过来，找了个借口：“哦，刚刚在外卖App上看到的骑手名字，只是和您对一下。”
裴靖宸接受了这个回答，朝王灵鲸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明白了，那么祝您用餐愉快，之后可以的话，还请麻烦您五星好评。”
王灵鲸点了点头，等裴靖宸重新走到楼道里的时候，她收回了视线。
关门，给五星好评。
然后一抬头。
就看见了某个黑团雾气正化作人形，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姐姐。”
王灵鲸瞪着眼睛，手里的外卖都差点没拿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