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来得有些蹊跷，不过周氏后宅的情形很简单，除了周容氏，就还只有周振羲的两房小妾，又都是老实本分的，思来想去，不可能会有人蓄意谋害，那就真的只是老夫人的身体太弱。
“今日宋大夫何时过来呢？”
既然是外请的大夫，想来不会这么早就过来，但周容氏的回答却让众人吃了一惊。
“昨晚宋大夫很晚才离开，我瞧着一个女子这样来回跑着也很辛苦，就征求了她的意见，待老夫人病情完全好之前，就让宋大夫一直住在周府，这样也方便照顾，所以宋大夫今日天还未亮就来了。”
周荥点头，
“这个主意好，之前怎么没想到。”
棠兮听见这话瞬间皱了眉，沈继立刻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若有所思地看向缠绵病榻的老夫人，难道这位老夫人的病还另有隐情不成？
病人喜静，他们人太多也不便打扰，是以陪着坐了一会儿，就都被周容氏请了出来。
周荥边走边叹气，
“祖母的病看着还是不太对，她年纪大了，大表哥，可否从上京请一些大夫过来？”
谢印雪此前并不清楚老夫人的病情具体是什么情况，今日听周容氏细细说来，也颇觉得奇怪，他点点头，
“我马上修书一封，叫人请几位大夫过来。”
沈继看着棠兮，
“你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棠兮本想忍着待私下找周荥商量，但此刻他们几人也不是外人，
“你们觉不觉得，老夫人的病情有些像中毒的症状？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宋府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我只觉得若是看不出来老夫人是得了什么病，或许从毒这一方面入手就能找到病症。”
周荥想了一会儿，摇头，
“一开始其实我们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前后换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看出老夫人是中了毒，而且最近宋大夫来了之后，老夫人病情已经有所好转，而且也在恢复中，我看中毒的可能性不大。”
棠兮没再说话，她其实还有一个疑虑，但还不能同他们说，只是担忧地看向老夫人的住处。
谢印雪与沈继倒是相互看了一眼，棠兮所说的这个可能性他们方才在见到老夫人的第一眼时，也想到了，不过随即便忍不住否掉，是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有谁会这么干，况且周老夫人深居简出，天天吃斋念佛，一年到头没什么外人能进她的院子。
要下毒，可能性太小了。
“今日时间还早呢，棠表姐，我们要不还是一起出去逛逛？”
……
棠兮带着明荇独自出府，留下其余三人默默骑马跟在她后面。
周荥有些无奈，
“你说现在这样也是我们四人一同出行，棠表姐非要坚持独自出去，有什么不同吗？”
谢印雪脸都没偏地说道，
“至少可以不用听你在一旁聒噪地说话。”
沈继不置可否。
周荥松了松马绳，驭马上前与马车并列，似乎已经不想同后面两人相处。谢印雪眼神暗笑着垂了下来，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沈小王爷似乎对棠兮很上心？”
“是又如何？”
谢印雪点点头，语气中却带了几分怅然，
“她活得没那么容易，也没有退路，小王爷若只是好奇或是一时兴起，还是不要招惹她。”
沈继沉默了几秒，才静静开口道，
“这好像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即便不是我，回到上京，只会有更多的人不断提醒你这件事情。”
沈继侧头看向他，谢印雪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眼眸中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凌厉闪过，
“那是我会去解决的问题。”
沈继很快就转头看向前面的马车，周荥好像正在和马车中的人在说些什么。
“其他人根本不重要，她心里的那些事才是最大的问题。”
谢印雪愣住，手上动作略收，看着沈小王爷的背景他若有所思许久，才轻轻吐了一句，难怪你会喜欢他。
“棠表姐，你究竟要去哪里？”
周荥眼看她越走越偏，这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逛的地方。
“粟裕巷。”
听见这个名字，周荥愣住了，若是其它地方都尚且无法叫他心中一跳，而粟裕巷这个地方对于整个青州而言，都太特殊了。
他奇怪地问道，
“为什么？”
棠兮听出他声色的不对劲，开窗看向他，少年向来藏不住心事的脸上此时却多了一些迷茫的疑惑。棠兮仔细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语气平淡地说着，
“找人。”
“谁？”
周荥无意识间，手中的缰绳都被拽得更紧了，胯下马匹似是感到了不舒服，粗粗喘气的左右晃着了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