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楚意扯了扯自己身上宽大的T恤和挽了好几圈还蹭地的牛仔裤,又指了指院子里的荒地,再到这房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装修。
“我们要在这里过冬,一来是衣服,二来院子可以利用起来种菜,毕竟冬天上山下山不好走,再者这房子取暖还是个大问题。现在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凉,我们必须做足准备迎接冬天。”
宋砚修长叹一口气,好像确实该动一动了。
自从来了这里,他和芝芝总是得过且过的。
“行,我们俩完全听你指挥。”
楚意点头,“你也还算能救。”
吃过午饭,他们先去山下找老乡们要了一下菜籽。上山下山的路,开车不大方便,骑摩托的话,楚意有点阴影,因此他们是徒步走的。
两边是林子,中间一条羊肠小路,芝芝在前面跑,一会儿采野花一会儿追蝴蝶的,十分开心。
宋砚修之前没什么心情,总把芝芝关在家里,小丫头对他意见很大。
楚意一边走一边甩自己的长袖子,午后阳光透过树枝,星星点点落在身上,林风吹过,带来丝丝清凉。
宋砚修带着大墨镜,上身卫衣,下身短裤和拖鞋,虽然打扮怪异,仍不掩一身帅气,只是头发有些乱。
两人跟在芝芝后面,就像饭后遛娃的夫妻一般。
“你今天中午炒的菜有点咸。”宋砚修道。
楚瞪了他一眼,“那你怎么不炒?”
“我都说等我打完那一局。”
“等了好一会儿,芝芝都饿了。”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唔,你拿手菜是什么?”
“我会做一道西班牙海鲜饭,芝芝很喜欢吃。”
“可我们没有海鲜。”
“……”
“还是喝点白粥吧。”
这时芝芝跑回来,将采的野花分成两束。
“妈妈,给你。”
“谢谢。”楚意揉了揉芝芝的小脸。
芝芝又把另一束给宋砚修,“爸爸,给你的。”
宋砚修惊了一跳,忙四下看,这才想起来,这是山里,没有那些狗仔和私生们。
芝芝冲宋砚修吐了吐舌头,而后乐颠颠跑了。
楚意笑,“我让她喊的,反正你和芝芝的关系已经被扒了,再瞒着也没必要了。”
说到这里,楚意坏笑:“而且她叫我妈妈,叫你哥哥,那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宋砚修眯眼。
楚意忙跑远两步,“我总有种错觉,好像我不是丢了十年,而是二十年,居然有你这么一个大儿子!”
“靠,楚意,难怪这两天你总有一种慈爱的眼神看我!”
宋砚修气得去追楚意,楚意忙跑,结果跑了几步,脚下的鞋甩飞出去了。
而且好巧不巧,直接甩一坨狗屎上了。
她自己的那双鞋洗了,还没有干,只能穿宋砚修的,但大了好几码,跟拖鞋差不多。
宋砚修跑过来看到,哈哈大笑起来。
楚意踢了他一脚,“你还笑,还不快去捡。”
“我可不要了。”
“那我怎么办?”
宋砚修走到楚意前面,弯下腰去,“上来吧,我背你。”
“我很重的。”
“别啰嗦了。”
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趴了上去,稍稍有些不自在。
“楚意。”
“嗯?”
“你果然很重。”
第六十九章 一家人
楚意锤了宋砚修一下,但到底有些尴尬,她尽量直着身子,手指点着他肩膀。
宋砚修故意使坏,猛地往前跑,吓得楚意赶紧搂住他。
“你背好硬。”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哪有!”
“难道你是故意把鞋甩出去的?”
“别自恋!”
宋砚修笑,“我不自恋,但我确实很帅。”
楚意被他逗得笑不停,而某一刻她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甚至是这对话。
“你以前背过我吗?”
宋砚修侧头,“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有那种感觉。”
“大概吧,好些年了,我记不大清了。”
来到山下,那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只有一个小商店。芝芝挑了一些零食,但里面没有种子,好在商店老板娘很热情,问街坊邻居讨要了一些给他们。
这种子都是自家种的菜老了以后结的,这家有白菜仔,那家有萝卜籽的,大家播种的时候就互相交换一些,不是什么值钱的。
回去要上山,宋砚修背了楚意一路,回去就瘫在椅子上不肯动了。
楚意换上拖鞋,戴上草帽,开始开垦土地。
小时候,他们家住的旧城区,在城市边缘。她妈那时候为了省钱,会带着她在附近找一些闲置的土地种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