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从今以后，这个男人就可能再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有些心慌。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靳闵身形一顿，迈出的步子停住，垂头看着自己被拉住的衣袖。
他眼中现出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莫怯，还有那只紧紧拽着他衣袖不松的手，他眼眸瞬间亮了，就像灰烬中燃出了火。
那只手拽着他，在微微颤抖着。
他盯了许久，那只手突然松开了。
莫怯什么也没有说，就往回收手，还是决定放手了。
手指才刚离开布料，五指才微微屈起，就被靳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就那么任由靳闵把她握着，没有再往回收，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靳闵手心的温度。
温暖，炙热，甚至是抖的。
“你不想让我走？”
头顶传来靳闵低低的声音，那声音微颤，努力的压制着要爆发出来的喜悦，像是怕惊到了什么似的。
莫怯没有说话，只抬起头，一双眼眸如春水一般望着他。
那眼中含着复杂的情绪，睫毛微颤，就更显得柔情万种，像是能把人融在那汪春水里。
靳闵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你舍不得我走？对不对？”
莫怯嘴唇抿了抿，还是没能说出话来，那简单的字眼她怎么也吐不出口。
她从未如此挽留过一个人，那挽留的话语她也说不出口。
她觉得自己向来干脆，有什么就会说什么，可现在，她却扭捏起来。
明明点个头，或是说个“对”就可以解决的事，她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失去的了，可她却不敢伸手。
她就任由靳闵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这是她最后能表达情绪的做法了，不推开他。
她没有说话，靳闵试探着将他握着的手改为十指交扣，依旧没有被反对后，他才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她凌乱的发丝，还是没有被推开，他才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然后缓缓俯身，去接近她。
这次的亲吻莫怯没有再反抗，不知过了多久，靳闵才松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他低喃：“你这算是，同意了吗？”
莫怯感觉自己嘴唇都还是麻的，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她生平还是第一次。尤其是现在自己这副又邋遢又丑陋的模样。
她心里突然觉得温暖，哪怕是她变成这副样子，还是有人愿意靠近她。而不是因为她能护一个人，或是护一方天地才需要她。
人总是害怕自己不被需要的，总是希望自己不管怎样都能被坚定的选择。
第68章 不信誓言
莫怯没有回答，靳闵就离开她的额头，跟她拉开了一点距离，一双眼近近的注视着她，既迫切又耐心的等她回答。
莫怯难得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就想逗逗他。
她看着他狡黠一笑：“我若是，不同意呢？”
靳闵没有说话，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又吻了下去。
许久后，他才跟她拉开丝毫距离，一双笑弯了的眼眸明亮的盯着她：“你若不同意，我就吻到你同意为止。”
“你个登徒子。”莫怯佯怒着拍了靳闵胸膛一下。
她的手刚离开靳闵胸膛，就被靳闵抓住，按在他的心口：“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登徒子。”
莫怯能感受到靳闵的心跳又快又有力，这个面上看着游刃有余的男人，其实内心也是紧张激动的。
莫怯被那心跳震得手指微颤，她有些羞怯的往回抽手，被靳闵死死抓住不放，就按在他的胸膛上。
莫怯就没有再抽手，抬头望着靳闵：“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不是一直都很嫌弃我？你看我…”
莫怯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手又黑又皱，还满是茧子，脸就更别说了，胡子拉碴，没有一点讨男人喜欢的柔美。
根本不值得被人喜欢，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靳闵。
“邋里邋遢，又丑又黑。”莫怯望着靳闵一笑，“不像你…”
莫怯还没有说完，靳闵就将食指放在她的嘴上：“别这么说自己。”
他思索了一下，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你。刚开始看到你时，我也觉得我除非眼瞎，不然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脑子里就总会出现你的身影。也许，喜欢一个人，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只是看到你心疼别的男人，这里会痛。”
靳闵说着，握着莫怯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让莫怯的手更加贴紧他的心口。
莫怯感受着他的心跳，那里也是会痛的啊！并不是权衡利弊的人，那里就是一颗石头。
“那你呢？”靳闵问，“你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