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以避嫌为由,躲开了时远卿的案子。
苏云蔻没想到自己的举动竟将荣灼摘了出来,她不知谢允彰杀人行为,看谢家下场,不禁隐隐后怕:“真是个疯子!”
而荣灼满脑子都是褚黎亭为何要做这出头鸟?
原因只有一个,是为了时晚君。
借着下朝间隙,荣灼追上了褚黎亭:“将军等等!”
褚黎亭回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半晌,冷声道:“何事?”
“荣某有一事不明,想问个清楚!”荣灼近了近他,丝毫不惧,“你和晚儿什么关系?”
“她先是失去心腹,又险些失去弟弟,日日奔波操劳到处求人,琐事不断都需她亲自去做,而今身心俱疲,你不关心她过得如何,反倒在这质问我?”褚黎亭不解之余眼底尽是怅然,“荣灼,你待她的真心都到哪里去了?”
荣灼似有心虚但仍不敢相信眼前人的这番言语:“这是我和晚儿的家事,不劳将军操心,以后还望将军莫要给晚儿雨中撑伞了!”
“什么家事?荣府上下尽知她要与你分开,她早就不是你的了!你护不了她,不如成全她自由!”
言罢,荣灼被他激怒:“难道要你保护吗?我们尚未和离,将军莫要行无耻之事!”
褚黎亭紧跟道:“若她肯给我这个机会,我自当愿意!”
他语气里加重了力道,狠狠直视对方:“她要是生出一丝丝对不住你的想法,她便不会这般难了!她从未依附过谁!即便我这次没有及时回京,你猜她会不会去告御状?”
“晚儿……”荣灼失魂落魄念了念她的名字。
扶轩在旁提醒褚黎亭还要面见官家,褚黎亭退了退,垂眼道:“别忘了,你欠她的一纸和离书!”
留下一句仿佛要刺穿荣灼心底的话,他转身离去。
时晚君的确疲惫,可她还是打起精神去衙门接时远卿。
这些日子扶官都看在眼里,深知时晚君的不易。
“姑娘,谢家作恶多端终食恶果,不少人说姑娘勇敢,对姑娘颇是敬佩!这回且安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时晚君淡淡应了一声,顿了顿,“谢允彰的母亲卫氏曾在周侍郎家为难过我,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应是那时就记恨我了吧,若没有卫氏在她儿子耳边吹风,谢允彰怎会胡作非为。”
“姑娘别伤神了,都过去了,我们并非铜墙铁壁,怎会防得住他人故意害人之心,以后万事小心即可!”
“嗯,你说得对,怎么会防得住呢。”时晚君思绪纷扰间,时远卿出来了。
见姐姐又瘦了一圈,眼中忽地泛红,走到时晚君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
“快起来!”时晚君将他扶起,看着时远卿嘴角扬起欣慰笑意,“你没事就好。”
不等时远卿开口,时晚君摇摇晃晃晕了过去。
第52章 荣灼让时晚君给他一次机会
“姑娘,你醒了!”
“小公子给你买了东街的糍糕,姑娘快尝尝,吃点东西也好有力气说话!”
时晚君昏昏沉沉睁开眼,侧眸看着屋里小丫头的背影,低声呢喃了一句:“丹芙……”
丫鬟回身福了福身:“姑娘,有什么吩咐?”
待看清,时晚君才知自己认错了人。
心中暗自失落,时晚君缓缓起身,抬眼打量了一圈,发现她回了时府。
这是她未出阁时的房间,一切布置还和原来一样。
母亲的织布机好好地放着。
恍惚间好像看到了母亲忙碌的身影。
那时自己还小,丹芙伴在她身边,两人玩玩闹闹,甚是快乐。
“姐姐!”时远卿从屋外进来唤了她一声,时晚君回过神来。
“去见过父亲了吗?他很担心你。”
时远卿应下:“见过了,骂了我两句,不过姐姐放心,我没有顶撞父亲,我知道父亲并非真的怪我!姐姐,大夫给你诊脉,说你忧思过重导致晕厥,所以你别操心我了,好好休息。”
“我没事,睡上一觉好多了。”时晚君语气轻轻,脸上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
时晚君勉强的笑意让时远卿难受:“姐姐,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惜在吴家门前跪下为我求得一线希望,我实在不敢想象当时场景姐姐有多难,那么多流言蜚语你如何能撑得住!”
说着时远卿涌上一阵酸楚满眼通红:“我,我不知该为姐姐做什么……”
“无需你为我做什么。”时晚君语重心长,“因为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我若不拼尽全力保全你,我就没有弟弟了,你说你不敢想象我的处境,我更不敢想象失去亲人的滋味,那点难不算什么,你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