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缓了缓,她才起床,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手机响了。
时高阳声音很激动,“姐,咱爸真的是疯了,昨天我去拉了他回来,对他言行逼供了一通,他才说了实话,说是撞了大运了,有一个保镖之类的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笔钱,说让他去公司闹,真是有够蠢的!”
时念就知道是这样。
她已经对时建国的智商不抱希望了。
“现在呢,他人呢?”
“被我绑了,现在还晕着呢。”
“好,那你看着他,别让他去闹事。”
“行,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时念深吸了一口气,又给人事部的陈丽打去了电话。
尽管已经做好了会被开除的准备,但她还是有些不自然,“陈姐?”
陈丽一副友好的态度,“时总监,最近旅游得怎么样,还开心吗?”
时念有些意外,“还好,还算开心,小吃都很不错。”
陈丽:“那就好呀,希望你多玩几天,到时候回来的时候也可以跟我们讲讲,让我们眼馋一下哈哈。”
时念:“会的。”
她顿了顿,终于问了,“陈姐,关于我爸来公司闹,现在公司对我的处理是?”
说出口,她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时建国不光去闹,还骂了傅司言的母亲,这样严重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再留在傅氏了吧。
陈丽没想到她问这个,沉默了两秒才说:“时总监多虑了,哪里会处理呢,你不用担心那些风言风语,其实比纸还轻,都是假的。”
时念不太信,“陈姐,我想听实话。”
她想知道,她还有多长的时间准备离职。
还是在广州旅游完之后,就可以彻底地走了。
这样的煎熬,就好像头上悬了一把刀,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一样。
辗转反侧,非常难熬。
“时总监,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会走的。”陈丽想了想说,“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傅总吗?”
傅司言?
时念有些震惊,还想再问,陈丽却借口挂掉了电话。
虽然陈丽那么说,可她还是没有放下心来,中午简单吃了点后,想排解一下内心的忧愁,选择开车去了不远处的江边。
到了晚上。
她靠在栏杆上,乌黑亮丽的发丝被吹起,光纤昏暗,让她本就精致漂亮的脸增加了几分的朦胧美。
这里人没有多少,远处只有三三两两的几对情侣,只有时念一个人,多了几分的落寞。
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她的心情也不免好了起来,看了会儿,忽然肩膀被拍了下。
时念回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好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样子,穿着休闲装,长相清爽,冲她友好地招了招手,“你好,一个人吗?”
时念点了下头。
大学生看到她的脸,眼里划过一抹惊喜,“一个人看江,是不是会有点寂寞?”
时念摇了摇头,“还好。”
大学生没话找话,“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就在那边。”
他手指向往不远处,那里是一个临江边开着的烧烤小摊,几对情侣坐在那儿,很是甜蜜。
时念莞尔拒绝了,她晃了晃手机,“谢谢你的好意,我朋友叫我了。”
她转身离开,大学生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很舒心,刺激着男人的嗅觉,但他也知道留不住她,只能看着她渐渐走远。
时念沿着江边一直走,漫无目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往哪里,又要去干什么,只知道想继续一直走,让江上的风能一直都吹在她身上,脸上,让她内心能彻底地安静下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时念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停下了脚步。
十几米开外的地方,身材高大的男人站立在栏杆边,他一只手撑在上面,神色悲伤地看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江面。
仅仅只是看着一个背影,和他的侧脸,都能感受到他眼里的忧伤。
傅司言。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是在陪着宋婉柔吗?
时念不想和他见面,转身就打算离开。
可刚转身,她就听到了几不可闻的一声‘澜澜’。
澜澜。
一瞬间,时念站立在了原地,脚上好像灌了铅,走也走不动了。
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傅司言提到了。
安澜,安家的千金,在五年前的时候出了国,说是生了很严重的病,至今杳无音讯。
初入公司的时候,时念就时常听过傅司言和安澜的传闻,知道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从家世到性格,全部都契合。
如果五年前安澜没有离开,那么她也没有机会站在傅司言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