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飞看见她,“时总监?”
时念点了下头,“齐助理。”
她绕过齐飞就要离开,齐飞又叫了一声没叫住,却看到了她的手背上红了一片,“时总监,你的手?”
时念停下脚步,都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背影,“我没事,我先下去了。”
她没有丝毫停留,很快就坐电梯下去了。
回到房间,时念快速进了卫生间,打开了冷水冲手。
她的手没有及时地泡在冷水里,现在已经疼得火辣辣的了,好像被火烤。
冲了有几分钟,时念才感觉舒服了些,可她不敢就这么离开,还是继续泡着,没想到电话打了进来。
是傅司言的。
她皱了皱眉,接了电话,果不其然是男人的询问,“婉柔的拉链拉下来了吗?”
时念想说,根本就没这回事儿。
可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信自己。
于是深吸了口,她说:“都好了。”
“都好了?”傅司言的威压施下来,“那为什么她会哭?”
哭?
时念想笑,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不知道。”时念无话可说,甚至觉得挺累。
“时念。”傅司言的语气重了。
时念看着一直奔腾的水流,还有自己红肿的手,“傅总,我是傅氏的员工,但不是你们家的保姆,总不能你未来的妻子有什么事情都要来找我吧?”
电话里沉默了。
知道说了他会不高兴,但时念不介意火上浇油,“还有,她裙子的拉链拉不下来还是拉不下去,不应该由你去帮她?”
好像听到了牙关咬紧的声音,男人的声音似笑非笑,“时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念冷笑,“我没什么意思。”
“是么?”
“我只是怕又做错了什么,惹得宋小姐又不舒服了,不光帮不上忙,还给她添堵。”
时念没了耐心,直接把电话挂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齐飞发来了消息。
【时总监,这次的合作傅总并没有说过你也要陪同,这次的广州之旅你就当做是带薪休假,自己安排即刻】
【只是电话还是要畅通,以免联系不上,比较这儿对你来说也是人生地不熟,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照应】
齐飞还是一如既往地绅士体贴,时念发了个微笑过去。
既然没事,那她去散散心也不错。
广州这个地方,时念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记忆深处的时候来过。
甚至对当地的一些小吃的接受程度都格外的高。
她一个人自在惯了,没有人陪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晚上。
世纪公园里,时念买了份凉粉,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晚八点的时候公园里才开始热闹,汇聚了非常多的人,来来往往的,多是妈妈带着孩子玩耍,陪着孩子买一些发光的小玩具。
仔细一看,好像所有的人都是有伴的,只有时念一个人。
看着面前温馨的场景,时念不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还有养母杜若芳的病情。
本来觉得有希望的事情,现在一下变得不确定了,实在是令人不安。
最后的微信聊天界面上,是鹤白君发过来最新的照片。
看着杜若芳气色已经好了些的脸,时念长舒出一口气。
长椅的另一边忽然坐下来一个人。
时念本能地往旁边一看,发现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黑衣,脸上还戴着一只口罩,帽子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时念愣了下。
“盛……”
“你好啊,小姐。”年轻人出声,但不是盛景行的声音,而是很清脆的男声。
时念才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有些尴尬,“你好。”
年轻人问:“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吗?”
时念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她还是保持着一份警惕之心,毕竟初来乍到,还是不要聊得太深入比较好。
“如果觉得很无趣,我这里有一个地址,是一个非常具有旅游价值的地方,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些字。
时念拒绝,“抱歉,我不是单独一个人到这里的。”
年轻人笑笑,“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有些孤单,我不是什么坏人,这张纸条你可以留着,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他将纸条放在椅子上,起身离开。
看着他彻底消失,时念才拿起那张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旧址·西苑区·长春街23号】
只是看到的一瞬间,时念的手指仿佛触电了一样,猛的缩了回来。
心脏好像重新复苏了一样,跳得十分猛烈。
她还来不及反应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