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礼啊,”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小景说得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好好待在医院里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时念本不想偷听,可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了。
傅南城!
这个男人的声音,她死也不会忘记。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光如此,时念还觉得另外一个声音也很熟悉!
她踮起脚尖,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去,看到了盛景行!
他和傅南城两人站在病床边,把一个人围了起来,那个生病的男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因为遭受了太多病痛的折磨而显得脸色苍白,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但还是可见藏在后面疲惫的眼睛。
这个人时念没见过。
“大哥!你就算不听我的,他的话总听吧?”盛景行皱了皱眉,“妈每天都在担心你,就希望你能早早出院,你现在告诉她你要和他一起去广州,你看看她能不能答应?”
病床上的盛洺礼脸色沉重,继续耐心地解释,“小景,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去广州不是为别的,是去见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履行属于我们两人之间的承诺,你难道也想大哥食言吗?”
“大哥……”
时念彻底靠在了床上,身体慢慢地滑了下来。
她已经大致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了。
盛景行是盛家的二公子,顶头是有一个大哥的,或许临安的人不知道盛景行,但谁能不知道盛洺礼啊!
盛家的大公子盛洺礼,温润如玉,手腕了得,从政十余载下来人脉极广,临安的不少开发项目都要经过他点头。
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在医院里。
而且看他脸上虚弱的样子,不知道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南城,你这次还要动手吗?”病房里传来盛洺礼的声音。
傅南城反问:“动手?我怎么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时念本来想走,听到这话身形一顿,脚步停了下来。
盛洺礼继续说:“你从他二十岁开始就一直派人想除掉他,到了现在还没有放弃么?”
傅南城沉默了。
“此次的广州之行,我希望你能收起你的心思,”盛洺礼继续说,“南城,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傅司言了,任由你撒谎骗他,你要承认,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嗯,我心中有数。”
……
时念紧贴在墙上,早听得头皮发麻。
他们说的人,难道是傅司言?
傅南城是傅司言的小叔,但是却要害他?
二十岁就开始……
这会是她所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时念拖着无力的身体,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有些头晕。
她混迹职场这么久,也不是没有被穿过小鞋,没有被同行阴过,很多时候也凭自身的实力险过难关。
但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事情。
派人除掉……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一阵阵的冷汗爬上了时念的脊背,她双手撑在洗手池上,垂着头大口大口呼吸。
不,她现在应该告诉傅司言!
让傅司言能有一个心理准备!
可是……
现在傅司言和宋婉柔在一起……
就算说了,傅司言会更相信他的小叔,还是会相信她呢?
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时总监,你在这里啊?”
一瞬间,时念毛骨悚然。
她一抬头,在镜子中看见了站在她身后的傅南城!
第25章 不懂?
突然看见这么大一个人,时念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时念猛的回头,双手抓紧了洗手池的边缘,“傅、傅总?”
傅南城低下头看她,无声的转动着手中的红玉拐杖,像是没发现她的紧张,“时总监,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舒服吗?”
时念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不确定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明明她刚才躲在病房外面,也算得上是隐秘……
而且她也不是故意偷听的。
“我是有点不舒服,傅总,借,借过。”时念强装镇定,低下头就想绕过傅南城走出去。
傅南城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眼看着时念从自己身边经过,悠悠然道,“时总监,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吧?”
话音刚落,时念停下了脚步。
她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虚汗。
他知道了!
傅南城迈开步子,挡住了时念的去路,眼神逐渐变得暗沉,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时总监,我想你在临安待了这么多年,应该也不会蠢到要和我作对吧?”
时念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傅总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您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