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好运。”他拿起桌上的酒瓶,仰头就要灌,突然,眼角余光扫到门口。
微愣:“时湄?”
他一声惊呼,瞬间引来周围人的注意。
众人朝门口一望,最近傅家的新闻闹得轰轰烈烈,尽管压住不少,但能瞒着群众,也瞒不住这些圈内的权贵。
时湄原来就是傅家的私生女。
而且还是一名鉴情师,专门欺骗男人,不知道跟过多少人。
就这样声名狼藉的人,也难怪陈砚南要跟她划清界限,他大好的前景确实没必要跟她混在一起。
“时小姐来了啊。”有人打趣的朝陈砚南看了眼。
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陈砚南反应平淡,只是抬眸扫了眼,有过一瞬间的诧异,又很快的平息。
“来了就过来坐吧。”
时湄心里冷笑,瞧瞧,多么不情愿的话。
原本以为他孤独一个人在家过年,如今倒是她多想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美人美酒相伴。
她倒要看看,他想折腾出什么把戏。
齐西洲很有眼力见的拍了拍陈砚南右边的兄弟,眼神示意他让位,时湄顺势挨陈砚南坐。
周围都是看好戏的姿态。
“林...噢,不,现在应该叫时湄,我能这样喊你吧?”有个眼睛眯小的男人,笑得一脸狭促。
时湄淡淡的掀眸。
男人又自顾自道:“早就听过你的名号了,千杯不醉,今儿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呗。”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快快快,满上。”
时湄轻笑:“干喝酒多没意思,玩游戏呗,我若是输了,喝一瓶都没事儿,但反之,你们也要。”
那些人互相对视了眼。
难道他们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一个个欣然答应。
齐西洲:“玩国王游戏,如何?”
陈砚南散漫的开口:“把你刚刚的酒先喝了。”
其他人这才看到齐西洲面前的酒瓶还是满的,居然想趁着时湄大家没注意逃酒,“西洲,你居然逃酒,你得喝两瓶才行!”
齐西洲被发现一脸憋屈,忍不住刺了一刀:“以前时湄一来,你眼里可是看不见其他人的。”
大家都以为陈砚南不会应这句话,连同时湄也是这么认为。
没想到耳边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以前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所以呢?
现在不再是了吗?
时湄掌心忍不住攥紧,她抬眸,直白的盯着男人清冷的侧脸,盯得陈砚南忍不住回眸。
他的目光平静,毫无波澜。
再无往日对她的爱恋和痴缠。
时湄心底一点点的泛凉,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深爱。男人的嘴巴果然半句话都信不得。
她不想承认自己难过,可心里那股被拉扯的疼痛告诉她,她早就又重新爱上陈砚南了。
只是这个王八蛋,却先撒开手,不要她了。
她失望的垂眸,面前刚好一杯倒满的酒,她几口就抿完了。
接下来齐西洲提议的游戏里,她几乎每局都输,无心应战,众人说喝酒就喝酒,说惩罚就惩罚。
她全数应下,没有半点推脱。
让大家本来看戏的心态突然转变了,深怕喝出事来,大过年的,他们可不想闹出人命。
“别玩了,别玩了。”
“家里老爷子还催着得回去拜年呢。”
一群人见形势不对,尤其是陈砚南的脸色越来越差后,全都走了。
齐西洲也走了,走之前还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别玩过了。”
陈砚南对此不予理会。
包厢内转眼只剩下两人。
陈砚南转头,看着面色酡红的时湄,他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醉,虽然她酒量很好,但毕竟喝了那么多酒。
“还能起来吗?”他轻摇她的身子。
时湄不做声。
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就听他似很无奈的低叹一声,而后身子靠近过来,身上那股清冽的香味就像是刻入了灵魂里般。
她不知为何,突然鼻尖一酸。
忍住了落泪的冲动,大概还是酒精导致她过于感性了,不就是香水味吗,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
肩膀被人一揽。
她整个人靠进他怀里,他的胸膛温热而宽厚,正好将她紧紧包裹住。
“要不要打电话让你朋友过来,嗯?”头顶上,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和刚刚那副冷淡的态度截然不同,可说出的话却叫时湄愤懑。
她睁开眼睛,将他直接毫不犹豫的推开,“我不需要你,我自己能回。”
说着。
她站起身,走两步。
又回过神。
愤怒的瞪着真就放任她走的男人,她有些不甘:“陈砚南,我今日走出这道门,这辈子,我们再无瓜葛。”
她放了狠话,浑身长满了刺,她向来都是敏感而要强,敢爱敢恨,哪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她也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