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条条死。
时湄能想到唯一的破解办法。
就是。
张起去死!
可做了杀人犯法的事,她同样是死路一条。
“嗡嗡——”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她有不安的预感,拿起来。
果然是一条陌生短信。
不想暴露就到13楼a08房。
时湄心跳加速,立马就猜到,发这条短信的人是张起。
他也在这间酒店里!
逃避不了,只能迎难而上。时湄穿了一件外套,兜里揣了一把水果刀以防万一。
她戴上卫衣帽子,将绳子拉紧,包裹着圆圆的脑袋,微微低着头,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狐狸眼。
“小姐,有位先生给您的房卡。”
她刚打开门,就被服务员吓了一跳。
女人拿着房卡,恭敬地递给她。
唇角微笑,看起来几分慎人。
时湄克制住发抖的手指,咽了下口水,还是接过了。
看来,这整栋酒店,很有可能被张起收买了。
也是,他现在是江城的首富,很大可能这就是他投资的。
“叮——”
电梯到达13层。
就像是被提前安排好般,整层楼竟然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她望着幽深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旁边的灯光还坏了,一闪一闪的,阴森诡异得像是通往地狱之路。
“哒,哒。”
整条走廊。
只有她的脚步声,为了方便一会发生情况逃跑,她还特意穿了一双运动鞋。
“叩叩——”
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只能闭了闭眼睛,深呼吸,报着必死的决心,拿房卡滴一声开了房门。
黑暗无光的房间,门惯性慢慢地被合上,咔嗒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彻底吞噬,拉入这无尽的黑暗恐慌中。
时湄看不见人在哪,只能背贴着门板,寻找一点安全感。
“我能开灯吗?”她壮着胆子,轻轻地问了声。
“过来。”客厅里,传来一道男人压低嗓音阴冷的声音。
这声音,就跟阎王爷的召唤般。
时湄拖着两条沉甸甸像注入了水泥般的腿,一步步艰难地往客厅摸索。
四周全是黑茫茫一片。
她看不见路,只能靠着感觉,手脚试探地往前摸索。
突然,膝盖碰到一个坚硬温热的部位。
她感觉到了。
是人的膝盖。
小腿一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淡定。
黑暗将她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她努力地睁大瞳孔,任何看不见眼前的人,但隐约能感受到那坐着男人高大的轮廓。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男人低冷轻嗤:“还在装傻?”
语气阴森的,克制着疯狂。
就像是下一秒,要拿把刀出来将她捅死。
时湄甚至能感受到张起表情浮动的癫狂和恨意,又重新记起他密室里收藏的那些动物尸体。
她害怕得咽了下口水:“张起......我当初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些证据,我也不知道你老婆怎么知道的,我自然不可能去做别人的小三。”
“所以,我才跟你提了分手。”
“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
男人却不为所动,阴狠狠的:“你敢说,你没骗我?”
时湄吸了吸鼻子,手遮挡脸蛋,擦拭着不存在的泪水,“我是骗了你,我骗了你说很喜欢你,胜过一切。”
“可我最后发现,爱情不能当饭吃。我也不能做被人指三道四的小三,我必须离开你。”
好在,她当初打死都不曾在张起面前承认过她是鉴情师,是骗子的身份。至于他所认为的,她和他老婆联手。
那也只是他的猜测,他在法庭上没有办法提供半点证据。
她相信,只要她能诡辩过去,也许张起会网开一面。
正心里安慰着自己。
面前的阴影突然动了。
她膝盖被人踹了一脚,她不受控制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脖子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
她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妈的,这个张起真是个疯子!
她今天不会真的要命丧黄泉吧!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阴冷的嗓音透着砂纸感,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时湄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那股记忆里,清冽而带着点淳厚的松木香。
她脑袋快速转动,垂在手臂的手掌微微握紧,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劲。
张起怎么会得知她新换的手机号码?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知道。
他也没有理由今晚就来找她,凭他骨子里的自卑和恶劣,今日既然向陈砚南开口要人,就证明他的目的并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