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让她坐牢,她更想的是救她儿子出狱。
陈砚南唇角带笑:“凌姨,我将证据都给你了,你想如何便如何,与我无关。”
凌听蓉面露迟疑:“可是......可是那是你母亲,你当真不顾她生死吗?”
顾她生死?
说出去谁也不信。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两个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呵。
“凌姨,她的事和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我甚至帮你一把了,不是吗?”
凌听蓉看着他冷漠无情的脸色,只觉他心肠果真够硬。但一联想,又觉得他话里有话。
“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放过元野?”
陈砚南冷笑:“陈元野是咎由自取,凌姨与其在这求我,不如去找找你背后的人帮忙。”
凌听蓉眸光一闪,“什...什么?”
陈砚南从沙发起身,走至她面前,俯身弯腰,亲切的看着她,可眼底却没有半丝温度。
“陈楚生要回来了,不是么”
“陈元野当了他棋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在军中颇为威望,莫不是真袖手旁观?”
凌听蓉面色煞白,瞳孔震惊的看着他。
他......他是怎么知道是陈楚生在背后......
原来,他做这么多,目的是陈楚生。
凌听蓉有些恍惚,最后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被佣人推送了回去。
陈砚南回了趟房间,拿了钥匙后,他走至最后一个落了锁的房间。
还记得上次时湄在这过夜。
她当时就好奇这间房间是什么,他当时还警告了她。
呵,如今想来,倘若......
他开了锁,推门而入。
房间里多年没有打扫,一片灰尘。这间房他出国后就一直不允许佣人进入。
里面陈设也布置简单。
以前这间房是他小时候最爱待的地方,他喜欢在这研究医学,研究药物。
墙上到处都是瓶瓶罐罐。
他拉开抽屉,里面全是空的针管。
当年他也沾染了玛咖,付婷兰要他自己戒掉,一开始难以戒掉,他便会躲在这间房间里。
偷偷注射。
而且沉浸在药物发作痛苦中时,他不知为何,虽然难受得紧,可却又带着一丝空虚的享受。
他当时不明白。
现在却有些懂了。
他虽然记忆没有了,可身体的记忆还没有消失,玛咖是他为了时湄而注射的,瘾犯时,他们在寒冬里紧紧相拥。
时湄耐性没有他好,她疼得受不了,就喜欢咬他。
到处咬。
他虽是痛的,却又有些病态的,乐在其中。
以至于后来,明知这玩意是不好的,却总舍不得戒掉......
他捏着那几十根针管,眸光暗晦自责。
他是有条件,可以选择戒或者不戒。
那时湄呢?
以她当年的条件,她别说买不起,根本就买不到,她又是怎么熬过去的......
他现在每每回想,便觉心口钝痛。
就像是有把刀子,一下一下的磨着他的心口,让他生疼,又不完全割下,就尽折磨他。
.......
平城。
时湄几经周转,确保自己信息没有泄露后,就带着时曼婉来到平城。
“这是哪?”时曼婉感觉自己昏睡了几天,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病房窄小,完全不是她之前睡得大病房了。
时湄平静道:“平城。”
时曼婉吓了一跳:“什么?!你真把我带来这?!”
时湄嗯了声,“医生说你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出院后,我们回当初的家住几天。”
这段时间,她也跟K姐申请了休息,暂时不打算接单了。
这次给时曼婉的医药费花了她近百万,剩下的钱也没多少,能玩多久玩了再说。
时曼婉却已经失态了,她掀开被子,急声道:“不行!马上走!我们不能待在平城!”
时湄从来没见她这么慌张过,不解的问:“为什么?”
时曼婉闪躲道:“你别问那么多,马上买机票,回京北!”
时湄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京北的,一是陈砚南不允许,二是她既然接了祝南莲的单,就要守信用。
没必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至于三.......
她就是特意来平城,对当年的往事一探究竟,看着时曼婉脸上的恐惧,她眉心微蹙:“你若是今日不说清楚来,我们就一直在这了。”
时曼婉看着她不容置喙的脸色,气得咬牙:“你不要命了吗?怎么就这么不听劝!”
时湄:“我回平城,我的老家,怎么会丢性命?”
时曼婉握了握拳。
若是让那人查到她们,只怕又要想发设法弄死她们。
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的平城,她又带她回来。
“走!别说太多!”